「舟夫人。」
一隻手從我們中間伸過來,我甚至沒看清楚他用的什麼動作,便強硬地讓母親鬆開了抓握住我的肩膀的手。
容初弦顯得沒什麼禮貌地順勢遮擋了過來,讓母親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神情,還有些許出神的恍然。
這會容初弦倒是顯得彬彬有禮了點,「我前來舟家,是與舟小公子有要事商談。舟夫人,可否借個方便?」
母親似這會醒過了神,神情又客氣許多,大概還忌憚著先前的事,她要容初弦保守秘密,又想與容家結交,當然不會推辭,「好。」
「阿慈與您這樣的世家公子結交,才更讓我放心許多。」母親極自然道,已經看不出方才那一瞬間的怔愣動搖,「省得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帶壞了。」
我幾乎有些想嘆氣了,懨懨的。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還有些莫名的情緒低沉,也懶得反駁什麼。
只容初弦略微皺眉,語氣冰冷得像是來找茬的,「他不會學壞。」
「阿慈很好。」
我:「……」
這話聽得我實在耳熱,我偷偷瞥向容初弦,好奇他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話。
不過這話,實在不怎麼給舟夫人面子。
母親的笑意略微淡了些,頗為勉強,但在不面對舟微漪的事上,仍然算的上很有氣度,點了點頭,「……自然。」
容初弦正好看向我,對上我的視線,怔了下,又有些倉促地躲開了目光,「……我們去一旁說話吧。」
這聲音顯得怪溫柔的。
我遲疑地想,容初弦之前也是這個聲嗎?好像有點微妙的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當然不是啦寶寶,他夾的
*
來啦!補了一段劇情到3k字
今天有點腎虛,沒有補更,寶寶們別等~
第237章 繼位邀請
真元匯聚而成的靈訊又來了數道,加上我也與容初弦離開了,母親臉上露出了不耐的神情,到底沒再視若無睹那靈訊中的催促意味,也跟著動身離開。
我情緒還有幾分低沉,不知怎麼,心情仿佛在瞬間有所觸動的驚心。我腳步不停,卻在某一時刻微微回身望去,正好看見母親轉入了另一條石階道路當中。因樹叢遮掩著落下的陰翳,仿佛被一片昏暗吞噬了身影一般。我只見到她那氣勢凜然,因此微微向後翻飛的袖擺,柔滑的布料似水一般地滑走了。
再看不到其他了。
那一瞬間的心悸幾乎讓我覺得刺痛,腳步不知不覺便停了下來,腦海浮現的念頭突兀鑽出,而我對此的反應平靜得可怕。
我覺得,她好像不想要我了。
「舟小公子。」
在我陷入這般毫無緣由的猜想當中的時候,容初弦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那一層層沉下去的情緒。我踉蹌回了神,倒有些不知名地感激容初弦了——而容初弦那張慣常冷淡的面容上,似乎也隱隱透出類似於「擔心」的情緒來。
好像比我還緊張似的。
這念頭生出,我又覺得有些好笑。容初弦的確是個不錯的人,但性情淡漠,能體貼地保密已是十分妥當了。我這些混亂複雜、自顧不及的家事,倒不值當讓容氏的長公子也要為我擔心。
我心思不在此處,還惦念著舟微漪那邊經歷著什麼,是不是在被為難。
若說「犯錯」,那也是我們兩人的事。
母親都去了,我不現身會不會……腦海當中浮現著這些念頭,我和容初弦說話的時候,便免不了有些不經意,堂而皇之地走神。
先謝過了容初弦為我解圍,便潦草地透露出要送客,讓容初弦自行方便的意思了。
容初弦卻沒想走。
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藉口將我帶出來,以免處境上我們都十分尷尬。對於容初弦這樣的人而言,旁觀別人的爭吵,對他而言恐怕也不是什麼有趣的經歷。
卻沒想到容初弦那句來找我有「要事相商」,看上去是真的有什麼話要說。
只是容初弦一開口便是——
「抱歉。」
我:「??」
我實在被先前也渡的那些事,刺激得在這方面多少有點心理陰影了,聽到容初弦的話便是一陣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