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渡哂笑一聲:「不愧一個個都是老不死的,倒都學會仗著年齡攬功,自成一派。」
眾人:「……」
他們沉默著,既是察覺到了也渡的怒氣,也有些無語:要論老不死,您老好像不輸給我們啊?
「王恆卻沒有你們厚臉皮,不會同意搶功之舉。」也渡語氣平靜地評判完,頓了頓,又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我在,倒要看看誰能摧得了他。」
這句話可解讀的意思就太多了,修士們心中驚駭,知曉這是仙君要力保的意思,一時也跟著不敢再反對了。
仙君一慣霸道之舉,我行我素。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他為另一人如此鮮明表態,一時都有點拿不準其中玄機。
「何況,我也不覺得他會受不住。」
也渡語氣平靜至極,只在心中輕語了一句:舟多慈比你們想像當中的,要堅韌得多。
作者有話要說:
也渡你也是護老婆護爽了
[貓爪]我們慈非常堅韌!
第321章 蒼蘭樓主
我對也渡代我在無數大能面前吹噓一事一無所知。
而對也渡那微薄的擔憂,也很快被迫終止了。
察覺到事情不大對的轉折,大概是從在醫廬核心內部、眾醫修討論之地時,大家交談間的重點似乎都不再落在了混元魔氣身上開始。我雖是來這裡取一味特製的藥物的,但也有心想探聽一些消息,卻發現諸多人忽然安靜下來,同修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其實我平日也沒少被人矚目過,但這次似乎又有些不同。
那些目光無比炙熱、不可思議。有的似乎是審視和詫異,又在稍停頓之後,轉變為了一種更加狂熱的,似乎想要追隨的迫切意味來。
因為關注的人太多,反而在這種情況下拉扯成了詭異的平衡。
……總之,和我先前察覺到的注視,很不一樣。
我略微生起防備,有意遮掩身形,趁勢離開。
得益於我的修為比大多數醫修都要高上許多,離開的過程倒很順利。只是回憶起方才的種種詭異細節,總覺得有什麼超乎預料的事發生了。
我蹙著眉頭,考慮片刻,將身上隨身佩戴的、銘刻著身份的玉牌取下。
而在我回到我私人所分配的藥廬時,又發現有名陌生的客人。
和其他醫修不同,我沒有弟子,也很少選藥童過來幫忙。這意味著我的醫廬地盤內,其實除了王老和殷符,很少有人前來拜訪。
而眼前明顯是位不速之客。
她絕不是被送來醫廬的傷患,並不虛弱。雖然修為被大陣壓制,身上卻仍透出在無數場戰鬥當中所磨礪出來的一種尖銳可怕的殺意。在我望向她的時候,她也看了過來,神態十分陰鬱可怕,眼底的烏青與疲憊之色,更加重了這種漠然冷淡之感。
但我卻在看見她面容的瞬間,放下了防備,還有些許怔愣。
怎麼會是她?
雖然我們這一世沒見過,但上一世卻是見過的。
說來慚愧,我在叛出師門之後,對於那等強大的劍修都格外關注,甚至主動挑釁以求「切磋」。而眼前人正是一名極出色的劍修,為蒼蘭樓的樓主。
蒼蘭樓不算什麼極出名的大派,但在一方領域中也是極出挑的一流門派了。更不必說為首的樓主修為接近合體期,自然無人敢進犯。
當然,我放心也是因為知曉對方看起來可怕,但其實為人很正派,也不愛尋釁惹事,脾氣和樣貌修為完全是成反比例的好。我數次冒昧衝撞她,現在想起來都頗令人汗顏,簡直不知死活,她當年卻對我十分包容,甚至還教過我幾招劍術——也給了我印象極其深刻的建議。
「舟小公子,你實在不適合學劍。」蒼蘭樓主說,「但你真元氣息十分純粹,又蘊含生機,或許做丹修又或是符修,要更合適你一些。」
現在想來,其實蒼蘭樓主的建議十分中肯,但那時我只將其當做對我的侮辱,十分難堪,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