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周復還蠻有誠意的,說白了也不是他的錯,他管著這麼大的企業,哪裡有空去過問一個明星的事?]
[好傢夥,蘇沉星當年可是乘風一哥,可以說撐起了半個公司的業績,你說周復完全不知情我才不信。]
[周復看著很真誠啊,他可是董事長哎,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道歉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你先被網暴兩年,我再開個直播給你道歉,你樂意不?]
……
「比起道歉,或許做些實際的會更有用。」周應淮沒等蘇沉星開口,便掃了周復一眼,語氣冷淡。
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目光相撞,血緣關係並未拉近半分關係,反而讓恨意更加赤裸。
周復率先移開目光,維持著他溫和的假面:「大家不用擔心,公司已經召開了內部會議,為了彌補沉星,接下來的項目資源,我們會優先傾斜給他。」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即便是乘風這些年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還是有幾位名氣不低的藝人在,本身資源就不多,周復光明正大地承認給蘇沉星開綠燈,就必然會得罪這幾位藝人的粉絲。
處於風暴中心的蘇沉星此時輕輕一笑,終於開了口:「多謝小周總好意,但是您應該也知道,我前段時間還在住院,錄完綜藝後,我還是想先休息一段時間。」
「身體重要,我理解。」周復立刻做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好了,大家都和新嘉賓聊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正式進入下一個環節!」導演心驚膽戰地看完了全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插話的空隙,連忙開始走流程,「為了歡迎新嘉賓的加入,我們特地採購了一些食材,大家一起準備歡迎晚宴吧!」
眾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了導演身上,他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這次每個人都要準備一道自己最擅長的菜哦,到時候會有內部投票環節,票數最高的可以獲得一次和節目組提要求的權利。」
「我能參加嗎?其實,我的手藝也還過得去。」
是周復提出的請求,導演自然不會拒絕。
交代了下午要做的事情之後,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他們自由安排,眾人便都回到各自的房間收拾行李,周復住的是之前程原的房間,跟著陸復言先上樓了。
周應淮無視了鍾盛伸來的手,輕鬆地拎起了兩人份的行李箱,對蘇沉星示意:「走吧。」
「我去下洗手間。」
蘇沉星語氣如常,周應淮卻總覺得心底隱隱不安,他仔細觀察著蘇沉星的臉色,看不出任何異常,只好低聲回道:「好,我在這裡等你。」
蘇沉星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洗手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才終於卸下了那根緊繃的弦,幾乎是立刻撲到了洗手台前,咳嗽了幾聲,便猝不及防地吐了出來。
腦海里閃過周復那黏膩的眼神,讓他的胃袋不住抽搐,蘇沉星盡力壓制著嘔吐的聲音,將水龍頭開到了最大,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稍微緩過氣來,接了捧冷水拍在臉上。
他靜靜地盯著鏡子裡的那張臉,將自己的神情收拾得毫無破綻,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好了,我們上樓吧。」蘇沉星語氣輕鬆,看到提著食材進門的工作人員時,還能佯裝苦惱地和周應淮抱怨,「下午的任務怎麼辦?我感覺我和江景明兩個人就能把廚房炸了。」
他的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甚至連一向蒼白的臉色都浮起了淡淡的嫣紅,看上去很有活力,但周應淮心底的異樣卻越發明顯。
「沒事,有我在。」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放下行李,探了探對方的額溫,「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蘇沉星一愣,沒想到他會如此敏銳,於是垂下眼帘道:「可能是空調吹久了,有點頭暈。」
「會很難受嗎?要不要吃藥?」周應淮一聽,眼裡立刻浮現焦急之色。
蘇沉星搖搖頭:「沒事,睡一會就好了。」
話音剛落,他率先走上樓梯,周應淮只好扛著行李跟在後面,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打掃完了蘇沉星的房間,又熟練地從行李箱翻出床單被套換上,將青年安置在了床上。
蘇沉星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行雲流水地完成了塞進被窩、拉窗簾、關燈等一系列流程。
「好好休息。」蘇沉星臉上的茫然還未褪去,就聽見了房門輕輕合上的聲音。
算了,那就睡一覺吧,他盡力摒棄腦海中的雜念,任由自己陷入了黑沉的夢鄉。
……
蘇沉星醒來時,所有人都已經聚在了廚房,他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慢慢走下了樓梯。
他在廚房門口站定,裡面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將他飄墜的思緒拉回現實,眼前的畫面也逐漸聚焦——
江景明手上拎著一尾活蹦亂跳的鱸魚,努力將其按在砧板上,但刀還沒下去,魚就又躍到了地板上;陸復言切出來的配菜形狀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鍾盛稍微好些,正戴著手套撕雞胸肉,但動作也略顯生疏……
此刻,最為氣定神閒的,居然是周應淮和周復,這兩位本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總裁,備菜卻做得頗為順手,看上去還有幾分賞心悅目。
[誰來告訴我,江景明哪裡來的膽子,居然敢挑戰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