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顏不甘心，繼續掙扎，「那我還要帶小禹吃點飯，對了，他還有作業，我得回家輔導他寫作業。」
「幼兒園留什麼作業？」霍靳言半天情面都不給，「至於吃飯，樓上有飯店。」
鄭舒顏分辨道：「你又沒養過孩子，怎麼知道現在的孩子有多卷？
我們下半年就上小學了，現在開始卷都晚了。
是不是啊，小禹？
跟叔叔說，你有沒有作業？」
小禹是個機靈的孩子，通常媽媽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要做什麼。
「對啊，我們好多作業呢。」
霍靳言嗤道：「你不是要上播嗎？
有時間帶他寫作業？
今天周六，明天還有一天。」
鄭舒顏發現了，她說一句，霍靳言有一百句等著她。
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沒錢了，最多能給你買一雙三百……五百的鞋，多一分你就把手機拿回去吧。
開不了直播，我就帶兒子要飯去。
我知道你們這種財閥不把老百姓當人，誰讓我生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呢！」
霍靳言還算有點人情味：「剩下的我補。」
能用五百塊錢打發霍靳言，鄭舒顏勉強接受了這個現實。
「這是你說的，誰反悔誰是小狗。」
三人進了大樓。
鄭舒顏直奔男鞋區。
扔在地下掉碼甩貨的標價都是999。
長了雙珠寶做的腳，也不用穿這麼貴的吧。
關鍵人家怎麼可能買甩貨的？
鄭舒顏低頭耷拉腦地跟在霍靳言身後。
反正她只出五百。
最終霍靳言挑中一雙大牌皮鞋，打完折5800。
鄭舒顏手機壞了，新手機還沒折騰好，轉不了帳。
她又沒帶現金。
商量收銀員：「那個，能不能從我的信用卡里刷五百，再從他的帳上扣？」
收銀員沒看懂她這是什麼操作，看向霍靳言。
霍靳言點了點頭。
收銀員客氣道：「可以的，美女。」
鄭舒顏咬牙付了五百。
「霍靳言，現在我們兩清了，我可以走了吧？」
霍靳言拎過售貨員遞過來的鞋袋，看向鄭澤禹：「不是要吃飯？」
鄭舒顏剛花了五百，如果能混一頓免費的晚飯，算是少虧點。
「你請？」
霍靳言涼涼的瞥了她一眼：「吃頓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鄭舒顏皺眉：「說法呢？」
霍靳言：「算是感謝小朋友陪我買鞋。」
鄭舒顏高興了：「這可是你說的，」她捏了捏鄭澤禹的小手，「叔叔請客，想吃什麼，千萬別客氣。」
鄭澤禹毫不猶豫地說道：「紅燒肉，燉排骨，蒜蓉大蝦，還要吃糖醋魚。」
鄭舒顏笑得像只小狐狸，看向霍靳言，「那就讓霍總破費了。」
商廈五層有飯店，三個人坐著電梯往樓上去。
路過兒童服裝區，注意到鞋架上擺放的童鞋。
鄭澤禹長得快，去年夏天穿的鞋都小了。
現在穿的還是厚款，天氣馬上就要熱了。
她應該給兒子買一雙網鞋。
鄭舒顏拉著兒子走進童鞋區，果然是大商場，每雙鞋子都很漂亮。
她隨便拿起一雙看了眼價格。
比她巴掌大不了的鞋，竟然需要一千多？
霍靳言能買得起五千的鞋，她只能穿得起58的，直播間掉碼鞋。
不過，她從沒虧待過鄭澤禹，每雙鞋都在一百五六的範圍內。
一千多的鞋，確實超過她的預算了。
「還怪好看的哩，」鄭舒顏依依不捨得把鞋子放到鞋架上，準備拉著兒子離開。
霍靳言就是這個時候走過來的。
售貨員不願意搭理鄭舒顏，因為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件牌子。
打眼一算，所有衣服加起來的總價不超三百。
可跟進來這位男士，不說身上的衣服，就他手裡的鞋袋，可是正正經經的大品牌。
「這位先生，您想給兒子看看什麼？
我們這裡的童鞋是商場裡最全的。
保證質量，每雙穿著都很舒服，您就放心選吧，只要挑中款式就好。」
售貨員後邊說了一大堆，鄭舒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的注意力全被「兒子」兩個字吸引走了。
鄭澤禹也有些懵懂。
他可不是這位黑臉叔叔的兒子。
霍靳言的反應倒是比較自然，好像沒聽見一般，點了點鄭舒顏拿過的那雙，「給孩子找一雙試試。」
服務員很專業，打眼一看就估摸出孩子的碼數，相鄰碼號都拿了一雙。
「小朋友坐到這裡，阿姨幫你試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