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們今天學習寫字了,我寫得可漂亮了,我們老師還誇了我。」
霍靳言是個沉悶的性子,可鄭澤禹是個小話嘮。
說起來停不住。
不知不覺就過了十幾分鐘。
霍靳言大概還忙著,期間有人過來匯報工作。
他只能哄著小朋友先掛電話。
「小禹,晚上爸爸去接你。」
鄭澤禹還不滿足,「爸爸,你和媽媽一起來接我,你們兩個一起拉我的手,一人拉一個。」
霍靳言看向鄭澤禹身邊的鄭舒顏。
忍不住彎起嘴角。
「好,爸爸和媽媽一起去。」
鄭舒顏這幾天又設計了幾款新款手鍊。
楊盼嫌棄物流太慢,直接上門來拿。
她前段時間從鄭舒顏這裡拿走一瓶疤痕膏。
不能說一點用不管,但也沒那麼管用。
畢竟是很多年的老疤了。
她拿上手鍊後,把手腕放到鄭舒顏面前,問道:「你看我這疤,是不是淡多了?」
鄭舒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
好像也沒什麼大作用。
「會不會是時間太久了?」
楊盼有這個懷疑,「應該是,可能新傷更管用。」
她說到這裡,忽然笑開了。
「顏顏,跟你說個好笑的事。」
自從做了主播,和外界接觸逐漸減少。
鄭舒顏特別喜歡有人和她聊天說話。
她一邊飛快的編著手鍊,一邊接楊盼的茬,「什麼好笑的事?」
楊盼謹慎地回頭看一眼,特意壓低聲音,說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我男朋友賺錢了麼。
這兩天我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
聽這話還有點門道,鄭舒顏來了興趣,「怎麼回事?」
楊盼先感嘆一句:「這可是我男朋友用身體換的。」
鄭舒顏驚訝道:「你男朋友……不會是那個吧?」
用身體換的,除了賣身還有什麼。
楊盼知道她誤會了,先拍一下她的手臂,「你想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種。」
鄭舒顏忍不住笑了:「我就說,如果真是這樣,你怎麼還能喊他男朋友。」
楊盼忍著笑說:「是這樣,他們老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弄了根小手指頭粗的釘子去踩。
我男朋友是他的貼身保鏢。
自然不能眼看著他做傻事,搶過他的鞋,就穿到自己腳上,然後踩下去……」
鄭舒顏:「……」
莫名感覺後脊樑發涼。
楊盼繼續說:「因為這事,我男朋友被提了一個分公司的小領導,過段時間就上任了。
那老闆還給我男朋友一套房子。
我男朋友說了,給我們兩個當婚房用。」
鄭舒顏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放下編織一半的手鍊,使勁抓了把頭皮。
楊盼沒發現她的異樣,還以為她只是累了。
「顏顏,你說有錢人的錢,是不是太好賺了?
不過我男朋友也是真慘。
那麼粗一根釘子踩下去,到現在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我都擔心,他這輩子好不了,成了一個瘸子……」
鄭舒顏拿起手串繼續編織。
可兩手怎麼也不聽使喚。
六毫米的珠子,按理不小了。
可她怎麼都穿不過去。
兩手腕酸痛,仿佛綁著幾十個沙包一般。
莫名來了一股無名之火,她使勁將珠子扔進盤子裡。
「你男朋友為老總做那麼大的事,得到這些補償,應該的。」
楊盼嘆了口氣:「希望他的腳能早點好吧。」
鄭舒顏話鋒一轉,問道:「不知道你男朋友在哪工作?
哪家公司的老闆這麼變態。」
楊盼問過這事,她男朋友沒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男朋友跟我說這些,已經擔著很大的風險了。
萬一傳出去,他的工作還要不要!」
鄭舒顏勉強擠出一絲笑,「那你男朋友有沒有說,那個老闆為什麼這麼做?
總不能精神有問題吧,那麼粗的釘子往上踩。」
楊盼笑道:「這個我知道,他是為了追一個女的。」
鄭舒顏皺眉:「那他追上了嗎?」
楊盼搖了搖頭:「我男朋友沒再去公司,不清楚。
應該追上了吧。
我男朋友說,他當天所有的檢查都被老闆拿走了。
只要擋住患者名字,誰知道誰做的檢查。」
鄭舒顏深吸了一口氣。
使勁搓了把臉。
霍靳言跟她說過,他是兩個月前開始喜歡她的。
可是,他為什麼那麼久之前就開始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