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什麼人站在窗外。
這套大廳租下後,二樓隔成兩個小臥室。
此刻小朋友睡在隔壁,她自己住在主臥。
二樓的高度不過六七米,但凡腿腳利索的都能爬上來。
她心裡害怕,悄悄下地,從窗簾側邊打開一條縫。
果然看見一個瘦猴似的男人貼在窗子上。
這套大廳租的很便宜。
當初的說法是,房東耗不過兒子吵鬧,寧願把價格放低些。
不過她搬過來好幾個月,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如果不是今晚有人上門,她險些把這事忘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霍靳言所為。
今天晚上他來過。
而且他惡行累累,很難確定他不是為了阻止離婚而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鄭舒顏一邊撥出報警電話,一邊往兒子房間跑。
兒子房間只有一扇小窗,她先檢查一遍,確定不會有人從外邊闖進來。
又從屋裡反鎖好。
警察讓她保持冷靜,很快趕到。
她心慌意亂,掛斷電話,又給崔延生打過去。
這麼晚有可能睡了,電話一直沒打通。
她實在平靜不下來,握著手機,哆哆嗦嗦地給霍靳言撥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她沒忍住:「霍靳言,你還是不是人,不想離婚直接說,為什麼要找人嚇唬我?」
電話那邊的聲音又沉又冷:「你說什麼?」
鄭舒顏擔心被外邊聽到聲音,從而跟過來。
壓低聲音罵他:「你明知道我膽子小,又帶著孩子,你幹嘛找人嚇唬我……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你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
鄭舒顏不知道那邊的人在做什麼,不過很快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接著是急匆匆的走路聲。
「顏顏,你把門窗關好,我這就過去,電話別掛。」
大約十幾分鐘後,警察趕到了。
進屋不到一分鐘,霍靳言也到了。
敲窗的壞人已經不見,警察前前後後尋視完,做好筆錄,囑咐她注意安全,之後離開。
鄭舒顏沒敢看霍靳言鐵青的臉。
懷疑自己錯怪他了。
「剛才的事,我……」
不管怎麼說,看見熟悉的身影,心裡踏實多了。
霍靳言把外套脫掉,很自然地躺在沙發上。
「我今晚住這裡,你早點睡吧。」
鄭舒顏哦了一聲,磨磨蹭蹭地往樓上走。
臥室里的陽台外邊有壞人出現,她一想到剛才那個大黑影,心口就不由自主的抽緊。
後脊樑直冒冷汗,頭皮也麻酥酥的。
心裡的恐懼無限伸延,萬一壞人去而復返,想辦法打開窗子。
就算霍靳言睡在樓下,他能很快聽到?
「那個……」
鄭舒顏返到樓下,走到沙發旁看著霍靳言,「你能不能去樓上睡?」
霍靳言皺了皺眉:「你要住沙發?」
鄭舒顏哪裡是這個意思。
有口說不出,滿心糾結的扔下一句:「不用了,」隨即往樓上跑去。
警察剛剛來過,壞人應該不敢過來了。
她手握拖布,硬著頭皮走進陽台,把窗子檢查一遍。
明天找人安上防盜,應該會安全一些。
霍靳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鄭舒顏應該是想讓他去樓上和她一起睡。
心裡忽然涌絲一絲喜悅,不過很快這喜悅就變成了失望。
他錯過了。
不過他臉皮厚,稍一猶豫走進主臥,主動提道:「你害怕的話,我可以打地鋪。」
鄭舒顏總覺得周圍都是危險。
甚至她
連床底都檢查一遍。
萬一那個壞人沒走,而是通過什麼途徑藏在她屋裡……
和小命比起來,霍靳言好像也沒那麼可惡。
不過讓人家打地鋪總歸不好。
「要不你還是睡床吧。」
霍靳言面無表情的說道:「好。」
鄭舒顏在兩人中間放了一隻枕頭。
一米八的大床,一人睡一邊,足夠寬敞。
霍靳言注意到中間的枕頭,什麼都沒說,貼著床邊規規矩矩的躺好。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天大亮,他也不曾挪動分毫。
鄭舒顏剛開始睡不著,腦子裡亂七八糟,全都是以前看過的恐怖新聞。
不過每次睜開眼看見男人躺在不遠處,就覺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