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言沒說話。
前邊的司機倒是開了口：「霍總要出海。」
鄭舒顏被這個消息驚到，看向霍靳言，「你要出海？」
霍靳言點了點頭：「有一批貨被海盜扣下，我得親自過去。」
「海盜？」鄭舒顏只在電影裡看過。
這兩個字是那麼陌生。
陌生到她都懷疑霍靳言在說謊。
「你為什麼不早說？非去不可嗎？危險不危險？」
霍靳言難得露出一絲笑，「不危險，他們只要錢，都有準備。」
鄭舒顏還是擔心：「不能派人去嗎？你親自過去……
會不會讓他們覺得你是霍家人，開出更高的價格……」
這會心亂如麻，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她以前也聽說過，霍靳言經常出海。
到現在都平平安安的，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沒事，已經談好了，」霍靳言淡聲道。
出海的貨輪早已準備好，就等霍靳言一個人。
下車後，霍靳言看著他喜歡了整個青春的女孩，忍著心裡的悽苦問她：「顏顏，能抱我一下嗎？」
鄭舒顏往前走了一步。
不過很快大腦就被他曾經那些惡劣的行徑擠滿。
兩隻手臂怎麼也抬不起來。
「快走吧，他們等你呢。」
霍靳言滿心失望，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在旁邊助理焦急的眼神中，急忙往貨船上走去。
被扣的不是貨物，而是將近兩百名國人。
國家不方便大張旗鼓的出面。
政府找到他，希望他能利用霍家影響力把人帶回來。
當然，這兩百人很可能是個幌子，有特別重要的人摻在其中。
……
不管什麼人，國家找到他，他肯定會義無反顧。
只不過事情有些危險。
鄭舒顏目送霍靳言上船，注意到他走進船艙前回頭看她。
心情有種無法形容的頓挫感。
昨晚他莫名其妙讓她簽好轉讓協議，給她一套別墅，還送她一輛豪車。
如果這些還不算意外。
那他主動提起離婚，並且聯繫民政局工作人員隨時幫忙辦理離婚手續，就太不符合他的人設。
難道他又一次騙了她？
他這次出海，根本不是為了貨物？
「顏顏，我們走吧，」霍母走到她身邊。
海邊風大，霍母給她披上一條圍巾。
鄭舒顏眼看著遊輪啟航，在她面前一點一點的變小，最後徹底融入大海。
「媽，靳言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霍母笑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
鄭舒顏心裡氣惱，從始至終，他從未對自己坦誠過。
等他回來，非和他好好算算帳不可。
「媽，我們回去吧。」
接下來的日子，鄭舒顏徹底恢復平靜。
早晨送兒子上學，之後去市場選貨。
家裡請了小時工幫忙配貨發貨。
她只要在封包前核對一下就好。
下午設計晚上要直播的貨品，晚上按時上播，按時下播。
偶爾收到一個差評，或者惡意退貨，氣上半天。
找好閨蜜抱怨上一頓。
霍母隔三差五過來看小朋友，周末照例接到別墅。
她每次過去接孩子，霍母都給她準備很多禮物，非要她帶上不可。
很多時候鄭舒顏都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她和霍靳言辦了離婚手續，希望那時霍母還認她這個兒媳婦。
不過她覺得自己痴人說夢。
都跟人家兒子離婚了，幹嘛對她這個前兒媳婦好。
日子過得很快，大概在霍靳言離開半個月後，有兩個陌生男人找到她，說是帶她去見大哥。
她第一反應就是遇到了騙子。
「你們有什麼證據？
我大哥自己為什麼不來找我？
拿不出證據，我可報警了。」
稍微年長的男人看她警惕性還挺高，笑道：「我們真是你大哥的朋友……」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你看。」
視頻里一個鬍子拉碴拄著雙拐的男人，正在吭哧癟肚的往樓梯上走。
樓梯太滑，拐杖沒停穩，男人身體忽然向一側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