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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死?

你是不是要死?

莫名的恐懼驟然填滿他的大腦,抓不住,吳橋看著自己雙手的指縫掉下一滴眼淚,他什麼都抓不住。

「吳橋。」

突然,從許天師的口中聽到自己名字的瞬間,吳橋好像從一陣惡夢裡醒過了神來,隨後淨心神咒就如一汪軟水般沁入了他的眼、口、心、肺、四肢百骸……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鬆開手的,只覺得大腦空白一片,就像是被清空了應用程式的計算機後台那樣,正空空蕩蕩地發出意義不明的嗶聲。

「吳橋」,許師憲低下頭,把什麼東西綁在了吳橋的手腕上說:「我不會死,至少現在還不會,我也沒有打算去死,至少現在還不打算去死。」

「……為什麼?」吳橋莫名其妙地問:「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的」,許師憲又笑,「天天,我不想叫你傷心。」

吳橋的心猛地振動一下,然後一汪春日的暖泉就陡然撞破堅冰,嘩啦啦地泄了滿池。

他張了張嘴,卻連半句話都講不出。

許師憲打好了結,又自顧自滿意地看了看後說,「我會告訴你的,天天,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那柄劍……」吳橋脫口而出地問,他低下頭看,許師憲綁在他手腕間的不過是一段看上去完全不起眼的紅繩,「這是什麼?」

「劍是用我的血養的」,許師憲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仍然盈滿了笑意,「就像人類的脊骨天生存在曲度,我也並不是真的天生就做得那麼好,一開始,我還是會感覺到痛。師父就把那柄劍架在我的背後,於是只要我覺得心臟在顫動,就用刀剜掉一片隆起的骨骼,直到脊骨豎直與劍刃無異的時候,就再也不會覺得痛了。」

剜……剜掉?吳橋不知道他在說某種比喻還是真的用刀剜掉了自己血、骨、肉,但,很疼吧?

一定很疼吧?

霎時間,他好像看見一尊泥菩薩正一刀一刀地把自己雕成封神榜上的樣子。

然後汗、淚、血混在一起,鑄成座黯淡的金身。

觸目驚心。

那一池子的春水在吳橋的腹中滾動,可是他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然後這個。」

許師憲垂眸,珍而重之地用指腹輕撫那段紅線,「這個是風箏線。」

「風箏線?」吳橋不解,「什麼意思?」

許師憲不知道第幾次揚起嘴角,從胸口翻出了那把小小的口琴,吳橋送給他的。

他把原本冰冷的金屬項鍊換成了另一段紅繩。

「抓住我」,許師憲笑著說,「當你握住紅繩的時候,就是抓著我的咽喉,抓著我的命。」

吳橋低頭看向自己手腕間的紅線,瞬間明白了過來,他說的風箏是他自己,許師憲是風箏,那這個……

「現在,我把風箏的線軸交到你的掌心。」

許天師認認真真地說:「天天,只要你收線,不論九天十地還是豐都鬼城,我都保證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攥著手中的紅線,吳橋鬼使神差地應了下來。

「好」,他看著許師憲的眼睛,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好,我相信。許師憲,你不許死,你要是敢去死,我發誓一定會比你更早去到陰曹地府,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把你的名字划進十八層地獄,我就在那裡等著你。」

許師憲聽完不怒反笑,「不要這樣,天天,那地獄都變極樂土了……」

吳橋也被他氣笑,嘆一口氣,搓了搓許師憲的胳膊說:「要好好活著,聽到了嗎?」

「嗯。」

「我去叫卓雲流回來。」

吳橋說著鬆開攥著許師憲的手,可許師憲卻突然又施力握住他。

「怎麼了?」吳橋轉過頭問。

許師憲笑著說:「我想吃桂花糖年糕。」

「好」,吳橋也笑,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後再次鬆開,「忙完就早點回來,我做給你吃。」

「好,路上注意安全。」

「你更是。」

第42章 趙青

當天夜裡,吳橋回到公寓,橫豎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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