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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季徵也納悶:「我就不能當個沒有野心的普通人嗎?」

蘇景同和顧朔一起沉默了,聽起來真不可思議啊,全大周最聲名赫赫的野心家,突然發表一番沒有野心的言論……

蘇季徵:……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就不能想開了嗎?

蘇景同跳過話題,「把他身上的蠱解了吧,下蠱的是他爹,不是他。」

「知道了。」

顧朔看蘇景同聲音恢復正常,沒有方才的激動,把蘇景同放在圈椅上,提溜起床上的顧憫往屋外走,「你們父子聊聊吧,過去的事還是說說開為好。」

「嗯。」蘇季徵應了一聲,和顧朔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顧朔關門,把顧憫丟給屋外候著的江天。

得虧今天江天在,顧朔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今天早上起來,聽到趙寧那屋有動靜,似乎是蘇季徵剛從屋裡出來,顧朔心底生疑,趙寧那兒只有蠱蟲,蘇季徵要蠱蟲做什麼?

和蘇景同待久了,顧朔能摸到蘇景同的一點腦迴路,如果蘇景同和蘇季徵身份互換,蘇景同站在蘇季徵的位置,蘇景同最可能做的事是找趙寧要傀儡蠱,下在自己身上,讓顧朔放心,解除自己的懷疑,繼續留在京城陪兒子。

——皇帝今天一句「留在京城」或許是開恩,但君心難測,這件事始終是皇帝心中的刺,早晚會在心裡生根發芽,疑心愈發濃烈,到最後演變得不可收拾。不如早早把事情斷個乾淨。

蘇景同的腦迴路,說不定跟他爹學的。

顧朔猜到這個念頭,連忙找趙寧,不出所料,蘇季徵要走了傀儡蠱,顧朔立即讓趙寧準備金鼎蓮蠱,帶到蘇季徵院中。

顧朔迅速跟了上去,顧朔趕到時,蘇季徵剛來得及在小腿上劃了一刀——劃手腕掌握不好分寸容易出事,傀儡蠱還在一旁,並未來得及下進身體中。

顧朔才喘過氣,這要是讓蘇景同知道蘇季徵搞這齣,今天不能善了。

蘇景同醒來,在院中剛好遇到準備出門的趙寧,江天習慣性地蹲在樹上保護皇帝安全,將趙寧和蘇景同的話收入耳中,頓時渾身激靈——他雖然不懂蘇景同,但懂皇帝,這件事皇帝明顯不想讓蘇景同知道的,於是他立刻飛身而去。

蘇景同太渾渾噩噩,趙寧注意著他的狀態,不敢走太快。

等他倆磨磨唧唧走到蘇季徵的院子中時,江天已經跑了趟地牢把昏迷的顧憫提溜出來飛到蘇季徵屋中,把人塞床上,順手劃了他的兩個手腕。

顧朔和蘇季徵聯手糊弄了蘇景同,這會兒看江天分外滿意,別看江天是個粗人,關鍵時候真心細啊。

顧朔心道,回去該給江天提爵位了,再給他和左正卿賜婚。

屋裡的蘇景同吭哧吭哧道歉:「爹,我錯了。」

「沒有,」蘇季徵嘆了口氣,這裡沒外人,蘇季徵學著顧朔的樣子,試圖把蘇景同拉進懷裡,剛拉到他袖子,蘇季徵覺得怪怪的,這大把年紀,這個姿勢過於親密,於是改為拍了拍蘇景同的肩膀,「是爹不對。」

「從前只想著讓你好好活著,忘了問你的想法。」蘇季徵看著蘇景同,他眼角還殘存著紅意,「你說得對,爹該問問你的,如果問問你,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他爹道歉,蘇景同有點不好意思,他冤枉人在先,還要被冤枉的人給他道歉,蘇景同臊紅了臉。

「護衛隊的事,爹該跟你商量的,」蘇季徵摸摸蘇景同的頭,「爹當慣了攝政王,獨斷久了,沒改過來。」

蘇季徵想起顧朔說蘇景同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認為是自己要去西北、要安排護衛隊,造成了他的「戰死」,「爹這段時間想了很多,當時戰場情況難測,就算有護衛隊在,也未必就能保爹周全。」

蘇景同不置可否。

江天能把左正卿從戰場中保下來,護衛隊雖不如江天厲害,但勝在人多,未必沒有機會。

蘇季徵看出蘇景同的想法,「左正卿坐馬車,馬車能擋箭矢,爹騎馬,不一樣。」

「把護衛隊給你,是爹覺得你的安全比爹更重要,這是我深思熟慮以後的決定。」蘇季徵說。

蘇景同不說話了。

「所以如果因此造成什麼後果,」蘇季徵認真道,「該承擔責任,該接受後果的人是我,不是你。如果讓爹再選一次,爹一樣會把護衛隊給你,西北戰場形勢變化莫測,如果不給你,我日夜懸心你的安全,戰場上精神恍惚,不見得就比現在強。」

「你是接受不了爹的『戰死』,把責任都加在了自己身上,你不需要為自己攬責任,不是你的錯。放你去西北的人是我,把護衛隊給你的人是我,戰場上思慮不周中埋伏的人是我,」蘇季徵道:「做決定的人是我,我不後悔。」

「但救我出來的人是你。沒有你,顧憫不會急著救醒我,沒有你,他不會在我謀反後赦免蘇家族人,沒有你,他也不會大費周章調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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