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我也可以給你申請到很多福利,保證這過程里你絕對不會受到,不會吃任何一點苦,婚禮方面我可能也要重新考量,是出於這一特殊情況的考慮。」
顧杭景還是不說話。
沉默間,他說:「你不想生麼。」
顧杭景沒說話。
他也看到了她的包,事實上那會兒她敞開時翻找東西他就看到了,一些藥物。
他:「你想流掉它?」
顧杭景:「我沒有什麼別的選項了,你知道嗎,我的人生才開始,我不可能。」
黎清霽抬手:「你停下,你先停。」
他語氣堅定而溫和起來,「你先聽我說,顧杭景,不是要孩子就是結束的人生,同樣,也並不是不要它就一定是段完美的生活,這是你自己的,以你為主。可是留下,或是接納,也不一定對你就是滅頂的壞事。」
顧杭景:「這個社會都是基於對你們男性益處最大為主,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你的話。」
黎清霽:「這不是信我的話,這是信你自己。」
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她身上。
「這個社會不是基於我們,是你。我不支持你流產,是因為考慮到你的身體原因也是尊重到我在其中可以有的一半說話權。顧杭景,這事我有一半的責任,你不可以,那樣直接且武斷地剝奪我的負責權。」
顧杭景沒有講話,而黎清霽起身以後就去打電話。
他在霍普斯金上大學的朋友家裡開了所私立醫院,高檔位的,在如今醫療教育資源擁擠的情況下可以很好地給他出一些位置。
鍾鈞很快就接了電話,聽了黎清霽的來意表示很震驚。
「有人懷孕?是誰,你妻子,還是我嫂子。」
黎清霽:「你嫂子,也是我妻子。她有些特殊情況,需要一定保密性和安撫性,你那邊有空麼。」
鍾鈞半天還沒回過神。老天爺,這位好友究竟什麼情況,前段時間他們才在倫敦聚,那天天陰下著小雨他們找了家酒館,黎清霽要回國接手他伯伯的事業,而他也準備在叔叔岌岌可危的事業上大展拳腳。
他不是科班出身,卻也有想嘗試新領域的心態。
鍾鈞很支持他,那一刻看到朋友眼裡的神情知道他的態度,可這才多少天,都快進到了這一步。
「等等,是我記憶錯亂還是我不對,你什麼時候結婚的,邀請我了嗎?」
他印象里根本沒見過這位嫂子啊。
黎清霽暫時沒想解釋這事:「我需要這方面比較妥當的安排,一個能信任的人。」
鍾鈞:「哦,懂了,我會去安排的,但希望這事你得給我兜底呢,我不跟伯母說,但他們長輩要知道了來問我,我可不擔責。」
「嗯。」
黎清霽回頭就看到顧杭景撐著腰打開冰箱門找著什麼。
他放下手機過去問:「要什麼?」
一扭頭看到她眼底微微帶點遺憾意味的眼神:「我想吃葡萄了,可你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