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旅館一別已經一個多月,我以為他走了,沒想到還在這兒,看來他真的要扎長攤兒了。
我看見他很沒好氣,但說的話還是比我媽悅耳得多:「不關你的事,走開。」
起哥神色黯了黯,主動扶著小電驢:「我來推吧。」
我看著他低聲下氣的樣子,一陣無力。
一直以來,他都是我尊敬又依賴的大哥哥,就算一夜之間從家人變成了男人,罵他還是好像在罵長輩。
我們倆在大太陽下走了二十分鐘,我還戴了頂遮陽帽,他半點防護也沒有,把小電驢一路推到駕校充上電,臉都曬傷了。
他擦了把汗看著我:「對不起,小荷……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但是如果你有需要,請給我打電話,好嗎?」
他寫了張便條遞過來:「這是我的新號碼。」
我沒接。
他把便條夾在小電驢的倒車鏡上。
他一走我就把便條嚓嚓撕碎,剛一抬頭,發現他又折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罐冰可樂。
怪尷尬的。
他最後留下冰可樂,安靜的走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的車技突飛猛進,但我的姨媽遲遲不來。
上次來還是四月份,然後五月,六月,眼看就要到七月了。
難道那天晚上……
我偷著買了三根驗孕棒,躲在商場的廁所里一測,全都顯示中獎。
看著馬桶上整齊排列的三根驗孕棒,我幾乎是一瞬間就做了決定:打掉它!
我不想告訴我媽,這點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也不想讓她再為我操心難過。
我在駕校請了半天假,去醫院把孩子給打掉了。
整個過程很快,就是做完手術腳步很虛,走起來打飄。
我正扶著牆往外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路過,看到我就停了下來,拉下口罩。
是起哥。
「你怎麼……」
他看著我的臉色,又看看我背後的診室,表情一滯,什麼都明白了。
他扶我到他的診室休息。
路過診室門口,我看到門牌上寫著:外科醫師,晏起。
旁邊是他的證件照。
原來他不笑的時候,臉上會有一種無助的淒涼。
我坐在診室的檢查床上,起哥下樓拿藥回來,擰開一瓶水遞給我,然後剝出藥片,倒在我的手心裡。
我看著他那身半舊不新的白大褂,眼淚突然不受控制的湧出來,一顆顆的滴在他伸過來的大手上。
從華盛頓私人醫院的Doctor Yan,到十八線小縣城連個職稱都沒有的外科醫師晏起。
在這場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之中,他何嘗不是斷送了前途,失去了一切。
第331章 不見了
起哥看到我哭,遞上紙巾盒。
我抽出兩張紙巾,擦擦臉,又疊起來擤了把鼻涕。
他接過鼻涕紙扔進垃圾桶,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小荷,我送你回家。」
我說:「不用了,我媽不想看見你,我也不想。」
他低下頭,手抓著膝蓋。
我站起來往外走,他默不作聲跟下樓,一直到我上了計程車,才把藥袋子還給我:「回去好好休息。」
回到家,我媽和居續不在,估計又去附近商場玩了。
我剛打開空調躺上床,我媽的電話就打來了,她在電話里著急得直哭:「小荷!續續不見了!我就扭頭買了個甜筒,一回頭就找不到了!」
我跳下床,兩腿一軟差點摔倒,我扶著衣櫃站穩,提著包就往外沖:「你們在哪兒呢?報警沒有?查監控了嗎?」
我媽嚇得不輕,在電話里哭哭啼啼的重複「真就一轉身的功夫」。
我問清她的位置,趕到商場。
警察正在看商場的監控,我媽在一旁哭個不停:「我家續續穿花裙子,扎小辮子,還背了一個紅色蝴蝶結的小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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