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餐。」祝輕徵被他逗到,掃了眼飯盒佯裝嚴肅:「祁導,吃完了我們去別的地方聊聊?」
祁野看手錶,然後牙一咬:「行。」
總歸該來的逃不掉。
就近找了個沒人的小棚子,祝輕徵指腹拭過柱子確認乾淨,側身靠上去,祁野垂頭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倚著,忐忑不已。
許久後,祝輕徵終於開口,沒提騙不騙的,而是問:「段總今天沒來?」
這會兒提段司衡絕對沒好事,祁野快速在腦子裡分析,猜祝輕徵後面會把話題引到他為什麼和小段總聯繫密切,是時候用上準備好的故事了。
祁野自信發言:「我哪知道他,我們倆只——」
祝輕徵:「你和他幾歲認識的?」
暴擊來得猝不及防,祁野嘴上一個急剎車,含著一堆字囫圇,最後:「……啊?」
「又想騙我?」祝輕徵苦笑。
「怎麼會!沒有的事!」祁野亂了陣腳,他不知道祝輕徵已經了解多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激動否認。
祝輕徵直視他惶然顫動的瞳孔,忽然鬆了口氣。
至少祁野不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哪個城府深的隨便一問就能慌成這樣。
「祁野,我其實只想知道一件事。」態度軟化,祝輕徵緊張地舔唇,「你和我做朋友是真心的嗎?」
是。
祁野在心中作答,但他沒什麼底氣說出口。
他們不像朋友,卻也不像其他的關係,他可以對著朋友暢所欲言,如果算朋友,早在真正接納祝輕徵時他就該主動戳破所有謊言解釋清楚。
顧忌這顧忌那不是他的風格。
沉思過後,祁野問:「你要聽實話?」
祝輕徵點頭,心跳因為這句話漏跳一拍。
既然這樣問了,那答案多半是否定的,或者存在他不願意聽的東西。
「我編了兩個故事準備等你回來講給你聽。」
「?」
上下不接的話使祝輕徵茫然,他咬咬唇,試圖理解不按套路出現的第三種答案。
「一個關於段司衡,一個關於房子。」開了頭後,祁野不再慌張,反倒是有種死也要死得暢快的解脫,「你聽聽編得怎麼樣。」
聽人眉飛色舞地講完,祝輕徵眼角抽動,有感而發:「你也挺適合當編劇。」
好一個冰釋前嫌做兄弟,好一個親友價折扣。
他真的會信。
「那真相呢?」祝輕徵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