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該讓祁野陪同去解決這件事。
剛才他對這人帶來的安全感太上頭,腦子裡全是依賴,仔細想想,這是他和向冽兩個人的了結,他連獨自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嗎?
難道要一輩子懦弱下去?
「算了,不用你陪,我自己去。」祝輕徵想清後說。
「好吧。」雖然痛失正當光明擠兌向冽的機會,但祁野接受得也十分迅速,只表明擔心之處,提醒祝輕徵:「你們記得約人多的地方就行。」
見人如此爽快,祝輕徵有點不好意思:「你不會覺得我是個反覆無常的人嗎?」
祁野果斷搖頭:「不會啊,你當然有你自己的考量,我所能做的,就是無條件支持你所有選擇。」
面前的人眼底有笑意晃過,祝輕徵心頭悸動。
這就是祁野和向冽最大的不同,前者永遠把他的心情放在第一位,而後者會向他灌輸一堆道理,帶著勢必要聽的緊逼去扭正他的想法。
不怪他至今沒發現向冽的心思,誰能想到這樣是喜歡的表現?
挑著唇角低下頭,祝輕徵將編輯完的消息發出去。
徵:[師兄,你明天有空嗎?]
Xiang:[有事要我幫忙?]
Xiang:[先說好了,這次不准給我轉錢]
徵:[不是,單純跟你見一面,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你準備怎麼和他說?」祁野邊旁觀二人的聊天記錄邊問。
祝輕徵看著向冽回復的那個「好」字,默然幾秒老實回答:「不知道,有話直說吧。」
本就是想都說清楚然後再也不見,好像也不需要情商很高的交談方式。
祁野抱著枕頭沒接話,過了會兒開口問:「祝老師,他要是不承認你該怎麼辦?」
「學長當年親眼看到的,他能用什麼話術洗白自己?」祝輕徵不明白。
祁野:「比如他問,蔣澤宇和你都多少年沒見了,而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你相信他卻不相信我?」
祝輕徵拿出面試時的嚴謹態度:「我可以回正因為多年未見,學長才沒必要突然騙我。」
祁野笑了:「那如果他硬說蔣哥和他有矛盾,故意在挑撥離間,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憑什麼斷定蔣哥說的才是真的呢?」
祝輕徵:「……」
看了眼祝輕徵啞口無言的樣子,祁野乾脆把自己當成向冽,扮出一副受傷的神情:「輕徵,這對我來說不公平,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怨言了,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祝輕徵:「…………」
摸著良心說,畢業後向冽待他不錯,除了有時候會讓他覺得太有壓迫感,其他的事基本挑不出毛病。
這麼一問祝輕徵明明占理居然還感覺有一絲愧疚。
「為什麼不說話?」祁野演上癮,把一招道德綁架使用得淋漓盡致:「我對你那麼好,哪裡不如你的意你現在告訴我,我以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