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輕徵眼睛瞪大,「是我想的那種揍嗎?」
宋伶也是第一次聽,不免震撼:「人不可貌相啊寧清遠,你還有這麼兇猛的時候?」
「那會兒不是擔心我走了老二會被欺負。」寧清遠撓臉頰,「他都搬出去了,一個人孤立無援的。」
「那你那會兒在幹什麼?」宋伶問段司衡:「居然要清遠去出頭?」
段司衡淡淡:「在為我的人生感到悲哀,悲上天不公,憑什麼從出生起,每過兩年我身邊就要多出一個傻逼。」
宋伶嗤之以鼻。
「他說的傻逼是誰,我們認識嗎?」寧清遠清澈的大眼睛眨呀眨,看向祁野:「為什麼限定每兩年才出現一個?」
祁野:「……」
有時候他真挺羨慕寧清遠的,畢竟沒有腦子就不會有煩惱。
憋回即將出口的笑聲,祝輕徵端起那碗稍稍晾涼的湯,嘗了嘗:「今天湯的味道是不是弄得有點重了?」
他自然地捧著碗遞往祁野那邊給人品鑑,祁野不理寧清遠,低頭試了一口咂唇:「還好,真重了也沒關係,難道有人好意思在別人家挑三揀四?」
超級大聲。
寧清遠不會拂人面子,宋伶不挑嘴,點的誰顯而易見。
小段總又吃狗糧又被內涵,嘴角抽了抽,拿起手機:「光記著拉黑你微信,忘把手機號也一起拉黑了。」
祁野不甘示弱:「別,不勞你動手,我來。」
幼稚至極的拌嘴聲中,祝輕徵和宋伶隔著餐桌對望,不約而同致歉般笑了笑。
「靠,我才反應過來,傻逼是在說我們倆?」
「現在只有你一個了。」
「誰批准的?給我蓋章了嗎?」
二人戰場升級為三人。
宋伶習以為常,淡定地把每道菜都夾了一筷子後變成星星眼:「祝老師,我以後能不能經常來蹭飯?」
祝輕徵像一個精神疲倦的幼兒園老師,看多了調皮搗蛋的臭小子後突然遇見個乖巧聽話的,心中告慰:「歡迎,你喜歡就好。」
並有些許慶幸。
堅持夢想沒隨大流選擇考個教師資格證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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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局的魅力在於,短短一頓飯的時間,能聊出三百個八卦。
祁野被扒得底褲都不剩,吃到後來一會兒捂住臉不願見人,一會兒又暴躁起來,擼袖子要把寧清遠丟出這個家。
祝輕徵看著他們鬧騰,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很久沒感受過這樣鮮活的熱鬧,上一次可能還是大學時向冽帶他參加自己的朋友聚會,但向冽的朋友少有能跟他完全合得來的,熱鬧是熱鬧,卻遠不如此刻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