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輕徵:「……」
他只聽過銀翼殺手這部電影。
祁野清了清嗓子,似乎是還想由這個外號發展出更多的調侃,祝輕徵卻沒有給他機會,第一個音節才出來便用唇阻了回去。
舌齒糾纏後,又有啄碰般的吻小心落下,鼻尖被柔軟輕壓,祁野腦子裡一熱,咬緊了後槽牙,按住祝輕徵的腰使他緊緊貼上來。
小說里的親熱一般都是怎麼開始的?
就像現在這樣開始。
房間裡溫度在持續上升,白天剛被說了不中用的祁野鼓足勇氣,再度吻上時摸到祝輕徵的睡衣紐扣,緊接著被這人一聲「等一下」嚇得差一點把紐扣的線直接扯斷。
「謝柔呢?」祝輕徵終於發現,今晚回家迎接他的只有一個人。
「去朋友家玩了,要在那邊過夜。」祁野擦了把額頭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嚇出來的汗,「她怕我查她論文字數,晚飯沒吃就跑了。」
「哦。」祝輕徵臉頰酡紅,猶豫後還是不想浪費這麼好的氛圍,他抱上祁野的脖子,含著下巴將眼睛閉起。
祁野深吸一口氣,覺得關上燈他們倆或許會放得開一點,於是一邊攬著祝輕徵俯身一邊伸手去找牆上的開——
「謝柔明天就回來嗎?」祝輕徵突然問。
祁野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單臂撐在枕頭上,略微遲疑:「問這個幹什麼?」
祝輕徵眼神左右飄忽:「我們倆要是……那個……要洗床單,明天她回來會不會看出什麼?」
祁野:「那我一會兒通知她後天再回來。」
祝輕徵:「大半夜的通知是不是也有貓膩?」
「……」安靜一陣,祁野躺下了,雙手交疊捧在胸前,安詳得像一具會微笑的屍體。
死而有憾啊。
「對不起嘛。」祝輕徵晃晃他,積極認錯:「我不說話了。」
祁野僵硬地扭頭看他,眨眨眼似是委屈:「你還有興致嗎?」
沒想到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事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祝輕徵伏到祁野身上,努力學著芝麻平時討好他的模樣蹭蹭,保證:「下次我絕對不胡思亂想打岔。」
一被討好,祁野特別沒出息的心軟軟了,面上還假裝冷淡:「那你給我撒個嬌,我就原諒你。」
「你明知道我不會撒嬌。」難以想像一個奔三的男人撒起嬌是什麼可怕畫面,祝輕徵的臉比那會兒更紅。
祁野一笑:「現在不就很像在撒嬌。」
抬著水汽氤氳的眼睛瞧人,天生較大的深色虹膜在夜晚幾乎是純黑色,從他的角度看像一隻剛從森林裡跑出來不諳世事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