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祝輕徵調和了演員團隊間的一些小矛盾,兩邊都安撫了一頓。
中午十一點,新找來的演員付詠思進組,祝輕徵和他見了一面,噓寒問暖了幾句。
下午一點,祝輕徵去看了蔣瑜,順便幫他梳理了一遍劇本,方便他更透徹地理解人物。
兩點半,忙完一切瑣碎的事情,祝輕徵一身輕鬆,準備回房間睡一會兒,養精蓄銳等三點定妝和晚上圍讀。
他時間安排得很好,但沒防住打開門看到祁野畢恭畢敬跪坐在床上,發現他回來後雙手端起了沒拆開的賓館拖鞋。
祝輕徵:「……」
演的哪一出?
「你這是什麼造型?」祝輕徵笑著走近。
祁野抬頭:「負荊請罪,沒找到荊湊合用用。」
「不要鬧。」祝輕徵把拖鞋隨手扔遠,雲裡霧裡的:「說給我聽聽,犯什麼罪了?」
「背著你幹壞事了。」空下來的手按到膝蓋上,祁野還是跪著:「我仔細想了想應該向你坦白。」
祝輕徵十分納悶:「你還能幹壞事?」
其實到這裡祝輕徵心中都還沒什麼波動,祁野一不會殺人二不會放火,再壞能壞到哪兒去?
直到聽祁野忐忑地將昨天吃飯期間他和段司衡在樓下聊了什麼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他逐漸從不放在心上變成了面色凝重,最後開始低頭尋找什麼。
剛剛把拖鞋丟哪去了?
沒找到拖鞋,祝輕徵嘴角下撇,目光直勾勾定在祁野的雙眼上,一言不發。
祁野心驚膽戰:「你是不是生氣了?」
祝輕徵:「這件蠢事裡能找到一個不讓我生氣的點嗎?」
「……」祁野慢慢蜷縮起肩膀,越縮越矮:「我自首加認罪態度良好,可以爭取寬大處理麼?」
祝輕徵不語,祁野繼續解釋:「段司衡拿到證據也沒想曝光,只是私下用來制衡傅光業一段時間,他好趁機調查更嚴重的事,所以對我沒什麼影響。」
「再說了,能不能成功都不一定,反正我看著希望不大。」
「但是!」瞥到祝輕徵眉頭擰了起來,祁野陡然大聲:「但是我知道這本質上很危險,搞不好真把自己搭進去,我肯定會加倍小心!」
見祁野沒有避重就輕往幫宋伶上扯,祝輕徵的氣消了些,終於開口:「為什麼突然告訴我,瞞著不是更好?」
「我發過誓的,不會再騙你了。」祁野拉著祝輕徵坐下,摟上去可憐兮兮:「你生氣也不是因為我和段司衡偷偷達成交易,而是沒有先和你商量對不對?」
「哦,騙完才開始良心不安。」
「絕對不是,騙的時候已經很不安了,現在應該叫回頭是岸。」
「……」
良久,祝輕徵輕輕嘆息:「如果是我自己發現的,你就死定了。」
「死可以,只要不提分手。」祁野收緊環在人腰後的力道,怕他跑了似的:「這會兒求原諒沒用,要不我去把拖鞋撿回來,你先抽我一頓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