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工作人員們對這位金主友人的出現已經不再奇怪,大家各忙各的,對上眼了還能自然地頷首打個招呼。
再往裡,傅光業在老位置坐著,低頭翻閱一本不知誰的詩集。
剛向段司衡炫耀完幸福生活,祁野愉悅到連帶看死老頭都順眼起來,路過時揮手:「傅老師早。」
他的聲音過分元氣,引得傅光業忍不住打量了好幾眼。
段司衡見狀輕輕咳嗽,提醒祁野注意人設。
「早,你又來看段總?」合上書,傅光業沖人笑笑。
祁野收斂些笑意,坐下搖搖頭:「不全是,我那邊明天開機,順便來學習前輩們如何指導演員。」
「那你得等一會兒了,演員都還在上妝。」傅光業視線掠過祁野的眉眼,向下時忽地瞄見一點紅:「脖子怎麼了?」
「?」祁野舉起手機照了照,臉色驟變。
臥槽壞了,出門沒照鏡子。
他僵了一秒,把領口朝上提:「可能是蟲子咬的,我回去塗點藥。」
「和女朋友鬧的吧。」傅光業一臉看穿的表情,「我這種老傢伙可不好騙。」
祁野乾笑,被戳穿了也不能承認:「傅老師說笑了,我沒有女朋友。」
怎麼辦,快想補救方法。
祁野面無表情的焦頭爛額,殊不知他這句話在自稱老傢伙的人心湖裡正正投進了一塊大石頭,激得水花四濺。
沒有女朋友,脖子上卻印著吻痕,代表了什麼?
傅光業摩挲起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轉動了幾圈道:「我該去換衣服了,小朋友,過會兒錄製再見。」
意味深長的目光投了過來,祁野渾身一凜,等傅光業離開後轉頭茫然:「我是不是暴露了……哎,公共場合啊,禁止動手。」
段司衡揚起的手沒落到他臉上,而是落到肩上拍了拍,似笑非笑:「祁導,找你真是找對人了,回去代我向祝老師問聲好,感謝他百忙之中冷暴力你。」
祁野一個字都沒理解:「?」
這是誇他還是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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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約定在綜藝錄製現場刷了兩天存在感,第三天祁野就自由了,段司衡那邊也風平浪靜的,一整天都沒發一條消息來。
祁野估摸著這事應該是被他攪黃了,慚愧了一小會兒,不過很快就沒時間再想工作外的東西。
因為祝輕徵忙完該他忙了。
守著監視器盯著畫面沉思半刻,祁野拿起對講機:「謝柔,讓蔣瑜補完妝來找我。」
「怎麼了導演?」蔣瑜過來時有點緊張,「是我演得不行嗎?」
「你先坐。」祁野從背後拽來一張高腳塑料凳,「我們聊一下。」
不知道祁野要和自己聊什麼,但大概率不會是稱讚,蔣瑜正襟危坐,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聽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