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輕徵望著他彎起唇:「嘴裡沒一句正經話。」
主創人員包括演員都坐在一桌,蔣瑜有點酒精過敏喝的是果汁,此刻正含著吸管用門牙輕啃,時不時瞟一眼祝輕徵的方向。
「你老看祝編幹什麼?」付詠思抓著他幾回了,忍不住好奇。
蔣瑜迅速斂目:「沒什麼,羨慕能喝酒的人。」
如果可以他也想來上一杯,感受一把酒後壯膽,然後把憋在心裡的事一吐為快。
殺青宴到了後期,吃飽的吃飽,吃不飽的也喝飽。手機時間跳到十點,祝輕徵決定去趟洗手間,正好洗把臉驅趕困意。
他對著鏡子用涼水拍拍臉頰,余光中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祝老師。」蔣瑜兩手插在口袋裡緊握,眉宇間心事重重。
看蔣瑜不像是來上廁所的,似乎就為了找他,祝輕徵預感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儘量鎮定:「怎麼了?」
「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放棄不了,想試一試。」蔣瑜吸一口氣:「我、我——」
靠,原來「我喜歡你」這四個字這麼難說嗎?
蔣瑜憋得呼吸都有點困難,祝輕徵無奈地笑了笑:「慢慢說,不著急。」
溫柔的語調如暖泉淌進心間,蔣瑜盯著人重新鼓起勇氣,但剛出口一個音節就又卡住,呆愣在對方充滿歉意的眼神中。
……祝輕徵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
良久,蔣瑜低喃:「祁導告訴你了啊。」
「對不起。」祝輕徵躲開視線,心想有機會一定要讓祁野給自己上上表演課。
「是我單方面喜歡你,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蔣瑜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雖說他做好了成功率極低的心理準備,可真正遭到拒絕,巨大的失落還是籠罩了下來。
祝輕徵除了道歉不知道還能怎麼辦,最後轉身又把手洗了一遍,甩乾淨指尖的水開始看手機。
人在無措時果然會下意識假裝自己很忙。
「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蔣瑜沉聲問:「永遠都不會有?」
他這番追問不像在為自己爭取什麼,反倒像渴望祝輕徵能說出那個他猜測了一晚的答案。
祝輕徵深嘆,如他所願:「我有男朋友。」
沒猜錯,蔣瑜總算得到了解脫,心情莫名的輕鬆:「是祁導對不對,你們倆看著就不是簡單的同事關係。」
親密是藏不住的,他不是今天才覺得這兩個人的相處氛圍不一般,畢竟沒有人會和普通同事天天出雙入對,也沒有人會在片場的一角飽含愛意地看普通同事工作。
反正殺青了不用再避嫌,祝輕徵點了頭:「抱歉,我之前不是故意騙你說不熟,那天我和他鬧了點矛盾,還在氣頭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