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移到別處,倏地又轉了回去:「小祁,這個花瓶之前是擺在電視櫃左邊的嗎?」
「哪個?」祁野聞聲走過來,看了眼玻璃花瓶的位置篤定道:「不是,在右邊,左邊上面掛了畫,再放花瓶構圖太擁擠了,以我的審美不可能這樣放。」
祝輕徵抿唇,不太確定地問:「張阿姨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一個幹了十幾二十年家政的人,會在打掃後不記得主人家物品的擺放位置嗎?
「你想說什麼?」祁野摸不著頭腦。
祝輕徵無法準確講述出來,他從在機場感覺被誰盯上後心裡就非常不踏實,甚至覺得那道視線跟回了家裡。雖然人的第六感是一個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東西,但又有事實證明,哪怕是警察辦案,有時也會因為莫名其妙的預感而找到新線索。
所以他現在很亂。
「算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祝輕徵放棄,哼了聲:「怪你,用恐怖遊戲嚇我,搞得我不停胡思亂想。」
這聲輕軟的哼哼猶如一根羽毛撩進祁野兩扇肋骨中間,所過之處皆酥酥麻麻,讓他恨不得開膛破肚抓一抓。
他的男朋友越來越會撒嬌了。
祁野磨了磨牙齒,不忍了,低頭找到祝輕徵的唇吻上去勾纏舌尖,嘗過甜味而後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
「你昨天睡夠了今天可以熬夜對吧?」祁野眨眼暗示。
祝輕徵聽懂了邀請,耳尖染上一層薄粉,聲音弱下去提醒:「現在不行,別忘了外賣。」
嘶。
祁野真忘了這茬,不過現在不行意味著之後行,他親了下祝輕徵的額頭,垂眸:「那先吃飯,正好補充體力。」
·
在家裡不管幹什麼都比在外面要恣意,又是獨棟別墅,不擔心吵到鄰居,祝輕徵徹徹底底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失控。
上次祁野竟然還是收斂過的。
數不清自己到底在床面上被翻來覆去多少次,祝輕徵最後是崩潰得連老公都喊出來才哀求到結束這一切的機會。
結束後的事祝輕徵不記得了,眼皮牢牢粘在一起陷在無盡的黑暗裡,再睜開時已是天亮。
祁野不在房間,但留了一杯水在床頭柜上,祝輕徵緩慢地坐起身,扶著自己虛軟顫抖的胳膊把它拿過來。
溫水潤過喉嚨,祝輕徵又躺了一陣,咳了兩聲確認自己還能出聲,起床一邊抽氣一邊彎……彎不下腰,他只能繃直腰板,靠記憶尋找拖鞋。
客廳里有貓叫聲和人聲,似乎在爭吵,祝輕徵揉揉眼睛,出門查看情況。
不遠處,祁野站在超過兩米的立式儲物櫃前,抬手驅趕蹲在上面的芝麻:「下來!」
也就是他高,換個人夠嗆能摸到櫃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