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像。
開場也沒有說過來的目的,只說, 約他打球,東西都準備好了, 到個人就行。
打球......高中時他們必備的運動項目。陸祁的個子也是從那時候起,蹭蹭往上長,以前是沒有周嶼淮高的, 後來硬生生拉平了兩個人的身高。
陸祁幾度認為, 這是汗水換來的。
十幾歲的少年揮灑汗水叫青春洋溢, 而臨近三十的男人汗水裡是成熟的韻味, 那是一種破繭成蝶後的涅槃。
「休息會兒。」陸祁喘著氣,急促的呼氣起起伏伏,在籃球撞擊地面中到椅子上。脖頸上的一層汗珠滲透了球衣,連帶著往椅子上一坐,整個人呼出一口氣。
空蕩的體育館發出陣陣迴響, 周嶼淮擰開一瓶水遞給他,往他旁邊坐。
「你這體力不行。」周嶼淮擦著汗,髮絲上都粘著汗漬, 抬頭目視籃球場上, 場上的燈像是一層薄紗,穿透眼前所目及到的空間。
陸祁咽下水, 姿勢和他相反, 手肘往後倒搭在椅背,手腕松垮垮地拖著水瓶, 下巴指了指球場,說:「咱兩不同, 我從文,你是個武將,粗魯慣了,流點汗不痛不癢的。」
「你看見過我耍大刀?」周嶼淮斜眼瞥他。
「我不介意你在球場給我耍一套看看。」陸祁笑,眉稍動著。
周嶼淮流了汗也沒有太多的精力跟他貧下去,輕笑過了這個話題。
這三兩語仿佛拉到了高中那會兒,他們也是會在放學後到球館坐會兒,陸祁剛打籃球的時候,球板都摸不著,周嶼淮就開他玩笑,換個兒童體育館打。
結果真去了,陸祁又不要面子,認識自己的短板,也不怕別人說什麼,這樣的孩子純粹,活在世間像是一塊不受侵蝕的璞玉。
「你回來後不跟我聯繫,是因為裴溪吧?」周嶼淮擰緊了水瓶擱在腳邊,視線還是在前方球場上。
周嶼淮說話一向是不喜歡拐彎抹角,比較直白,無論是問話還是回答。
「嗯。」陸祁也不避諱承認,眉頭輕揚,「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總是晚一步。」
他聲音有點釋懷,手指著前方的網格,問,你看見那個位置了嗎?
「有什麼問題?」
「是不是很像咱們剛上高中打比賽那次,也是那個方向擺著垃圾桶。」
這像一段廢話,但周嶼淮還是順著看過去,目光輕輕凝起。
他不止是記得那個地方,還記得第一次和裴溪吵架也是因為籃球場,也因為一句話。
「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歡裴溪。」陸祁轉頭看他,眼底有淡笑,視線再順到角落的位置,身子往前傾。
「有多早?」
周嶼淮不反感和陸祁聊關於心動這件事,關於裴溪不應該被當作秘密。
他......比誰都想宣告給所有人。
陸祁沒有回,下巴又一次指了指角落的位置:「高一暑假籃球賽。」
周嶼淮和裴溪認識的早,他們剛到一個班級,沒怎麼說話,都是裴溪主動找他搭話,會從一道數學題開始,然後問生活。
而他……不知道自己給的是不是標準答案。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就像裴溪永遠不會知道,那時候的他比她還要緊張。好在佯裝出的淡定至始至終沒有漏出一點破綻。
尤記得他和裴溪是在高一下半學期稍微熟悉了一些,當時,臨近期末有一場籃球賽。偏偏前一天下雨了。
周嶼淮還記得,那天裴溪沒有帶傘,他跟了一路,直到在學校門口的小賣部才停下,裴溪扎著馬尾,穿著一條淺色牛仔褲,小腿上沾了水漬,顏色深了一截。
在當時正值夏至,下雨也悶得出些燥汗,大家都踩著雨點子奔跑。
偶爾想想,挺慫的,如果是陸祁會怎麼做?應該早就上前把傘給了裴溪。
那天的雨下,他幾乎都忘了,雨水濕透了他的半側校服,直到裴溪提醒他才發現。
而後來,裴溪來還傘。
陸祁說:「就那天我發現的,隔壁學校那大高個問裴溪要聯繫方式,裴溪給了,你當時不高興,轉頭說不認識她。那點心思藏都藏不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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