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汀一直關注著她的態度,如果梁韻覺得不願,他不會強求這一次。
他拿不準這裡對梁韻來說,到底是美好的,還是不願觸及的回憶,他甚至考慮過,將瀾灣壹號賣掉,可他總有不舍,畢竟,他曾在那裡,擁有過全部的梁韻。
車子開進院子,穩穩停住,沈瀾汀攥了下她的手腕,拿起後放
到了自己的掌心裡,語氣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進去坐坐?」
但梁韻卻聽得出他話里的小心翼翼。
「你會不會因為太過生氣,把我的東西全扔出來了?」梁韻半開玩笑,解了安全帶,打開了車門。
沈瀾汀如釋重負,「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韻先行至門前,試探著伸出手指識別,一陣短促女聲後,門應聲而開。
她的指紋還在。
梁韻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當初我不告而別,你......生氣嗎?」
沈瀾汀牽住她的手,引著進了門,聞言輕笑了聲:「生氣?這個詞用來形容當時的心情怕是不夠。」
梁韻輕咬了下唇,到底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門聲一響,驚動了阿姨,她輕手輕腳走出來,再見到梁韻時,短時間詫異過後,是喜笑顏開,「太太?真的是太太!您終於回來了!」
梁韻往前走了一步,對阿姨笑道:「是,多日不見,身體可好?」
「好的好的,先生很照顧我,您不在這段時間,先生也不怎麼回來的,我只是收拾收拾屋子,沒什麼活計!太太,您的臥室里東西我都好好的整理著,一應擺設還是按照您當時的喜好,床單被罩我也是每隔一周更換一次的,一切都按照先生的吩咐。」
沈瀾汀咳了聲。
阿姨一頓,笑了起了,「太太,晚餐我就按照您的口味做一些?」
「我的口味?」梁韻可不記得告訴過阿姨自己喜歡吃什麼,以前都是她按照沈瀾汀的口味來準備餐食的。
「是呀,先生早就告訴我了,您喜歡吃的菜和甜點我都會的,那我去準備了。」
阿姨說著,生怕梁韻反悔似的,走的飛快。
梁韻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欣慰的一笑:「萬一我不回來了呢,你做這些準備,豈不是都白白浪費了。」
以沈瀾汀這樣的家世和手段,估計換誰也想像不到,會用情至深如這般境界。
沈瀾汀抬起手揉了下她的發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些什麼還要人看到等糖吃,你回來的話我希望你能一切如故,若是回不來......說真的,我沒有想過那些,也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要如何繼續下去。」
臨近傍晚,清冷的光漸漸西沉,梁韻站在陰影中,鼻尖酸酸的,有些想哭。
沈瀾汀側臉稜角分明,如今卻柔和的不像話,溫柔的目光一直睨著身邊人,溫聲道:「要不要上去看看?」
梁韻點頭,「要的。」
離開前,梁韻帶走的東西不多,很多他送的衣服首飾,還遺留在了臥室的衣帽間裡,說實在的,梁韻也是心疼的很,畢竟很多都是當季的新品,首飾也價值不菲,女人天性使然,最先想看的,還是她的那些寶貝。
梁韻滿懷欣喜的上樓,直奔衣帽間,房門打開,梁韻一怔。
原來那些熟悉的衣服早已不見了蹤影,而如今這櫥櫃中滿滿當當擺著的,全是今年冬季的新品,每一件都是按照她的尺碼準備的。
「你什麼時候做的這些?」
沈瀾汀笑了聲,「做這些不是什麼難事。」
怎麼會不是難事呢,要有人滿世界的飛,去做這最辛苦的買手工作,可要真說起來,時尚圈有人脈有錢財,這些確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梁韻忽然轉過身來,猛地撲進了沈瀾汀的懷中,將臉埋在他的胸前,閉著眼睛,任由淚水一滴一滴湧出來。
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想到什麼,看似用力的捶了他一下,「你也太壞了,故意逗我哭。」
沈瀾汀溫香滿懷,心情不錯,被打了也甘之如飴,手慢慢順著梁韻的髮絲,眸中情緒洶湧卻壓抑,他在著手做這一切的時候,也不是全然無所求,他想著,但凡梁韻回頭,必不會再給她離開的機會了。
「喜歡?」沈瀾汀用視線去抓她的面容。
梁韻躲著,點頭點頭,頭髮蹭的毛毛躁躁。
「那......不妨讓我討些好處?」男人聲音里的促狹那麼明顯。
梁韻埋著頭不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