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桑邇的心裡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什麼有的沒的,他倆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還是關係不太好的那種。
她感到無關的混亂,索性閉上眼睛裝睡,免得還要去想應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合適當下的情景。
「叮」
電梯終於到了。
桑邇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就快到家了,再堅持一下。
她這樣對自己說。
到了家門口,她適時地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哦,到家啦。」
周明禮朝門鎖偏了下腦袋,道:「開門。」
桑邇看著他,商量:「你能不能蹲下來一點?」
周明禮不解:「?」
桑邇道:「你太高了,我夠不到門鎖。」
周明禮的太陽穴似乎微微地跳動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躬下了身子,讓桑邇的手觸到了解鎖的地方。
「嗞——」
門開了。
樓道的燈光順著門縫照進了玄關。
「就把我放這兒吧……」
桑邇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跳了出來,不由分說地撲了上來——
「啊!」
桑邇嚇了一跳,短促地叫了一聲。
周明禮反應很快,抬腿就要踹那黑影。
可說時遲那時快,他像是看到了什麼,立刻收起了攻擊的姿態,一手包裹住桑邇,一手護住了她的腦袋。
緊接著,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划過了周明禮的臉頰,還伴隨著從喉嚨里發出的「呃唔」聲,像是暴怒的小獸。
桑邇一怔。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愈愈!」
她邊喊邊抬起了頭。
只見桑愈正站在他們面前,大口地喘著粗氣,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還泛著腥紅的血絲。
下一秒,她忽地握住桑邇的小臂,強硬地將她從周明禮的懷中拽了出來,然後將人甩在了身後,她則像護著小雞的母雞一樣展開了雙臂,橫在了他們中間。
桑邇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她趕忙打開燈,上前攔住了已經進入應激狀態的桑愈,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她的背,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沒事,愈愈,我回來啦,我好好的呢。我們不著急,不著急。」
她反反覆覆地說了好幾遍,桑愈才漸漸平靜下來。
「愈愈,我們先坐下,好不好?」桑邇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她。
桑愈也很聽從她的安排,坐在了沙發上。
剛安頓好桑愈,便聽得周明禮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
桑邇回眸,看見他斜倚在玄關的柜子旁,臉上多了三道血痕。
那是桑愈指甲劃出來的。
「周先生,你的臉……」
她把後面半句話吞了回去,彎腰從茶几下方搬出一個醫藥箱,然後說,「我幫你包紮吧。」
周明禮並沒有讓她碰自己的打算,冷道:「免了。」
桑邇卻說:「還蠻明顯的哦。就這樣回去的話,你的屬下會不會偷偷議論你?」
周明禮動了動眉心,沒有說話,抬腿走進來,坐在了桑愈對面的沙發上。
桑愈看見他,還是十分警惕,好像隨時都要暴起撲過來一樣。
桑邇沒辦法,只能對周明禮說:「你別看著她,她會覺得你有威脅。」
接著,她從箱子裡取出鑷子和棉花,蘸了蘸碘酒,熟練地擦拭起了傷口。
「動作快點。」
周明禮冷聲道。
桑邇心中漾起一絲不悅,但她懶得應話,突然加重了力氣,朝他臉上壓了下去。
「嘶。」周明禮眉尾稍挑,掃了她一眼。
桑邇大方地看了回去,不咸不淡道:「哦,不好意思,速度快了些。」
周明禮:「……」
明知她是故意,但也無可奈何。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燈光照在周明禮高挺的鼻樑上,投下一片陰影,精緻的像是一坐雕塑。
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張完美的臉。
但現在卻掛彩了。
雖然不是多嚴重,但看著是有些滑稽,像是那種電視劇里被老婆揍了的負心漢。
桑邇不合時宜地笑了一聲。
旋即她就覺得不太合適,趕緊說:「對不起。」
許是覺得她不夠誠心,周明禮看都沒看她,聲線低沉道:「不用。」
桑邇垂眸,輕聲解釋:「姐姐不是故意的。她看到我倒在你身上,便以為你是壞人。」
周明禮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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