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護士推著車路過,見門口杵著個大高個兒還吊著胳膊,不由疑惑道:「您來探望患者?」
對方似乎充耳不聞,護士漸漸皺起眉頭,猶豫是否叫安保來處理,卻聽對方終於悶聲道:「不是,我只是路過。」
他沒做出什麼過激舉動,護士也不便再多說,繼續朝前走了。
走出幾步她悄悄回頭,果然見對方還直挺挺立在原地,也不曉得還要站多久。
她心下嘖嘖稱奇。
那病房裡是大明星,這人難不成是粉絲?
話說回來,門外這個人似乎也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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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病房門窄窄一小塊玻璃,可以看到梁嘯川和月棲意緊挨在一張小床上,月棲意還給梁嘯川餵了兩匙湯。
最美的夢裡都沒出現過這樣的好事,更遑論親身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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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棲意再醒來時,已然金烏西墜。
舌尖嘗到明顯微苦的回味,月棲意不禁蹙了蹙眉。
梁嘯川攬著他,一點一點餵不曉得什麼鬼藥膳。
「醒了?」梁嘯川道,「手機送來了。」
「平堯哥送來的?」月棲意拿起手機,問,「他人呢?」
梁嘯川:「滾了。」
「……那聞江呢?」
「送節目組那兒和其他幾個小孩一塊待著去了。」
空間越封閉,他領地意識越強,病房內出現第三個活物會讓他應激。
月棲意半信半疑道:「他肯走嗎?」
自然是不肯的,可梁嘯川管他肯不肯,一句「你在這兒意意會分心沒法休息」,硬把那一步三回頭的小狼崽子送走了。
月棲意稍稍偏過臉,避開他不喜歡的藥膳,道:「你對聞江好一點。」
儘管月棲意那句「我可能沒辦法愛他」是顆強力定心丸,可梁嘯川仍舊本能般地介懷排斥,或許只有月聞江長大了翅膀硬了、一年到頭都不來煩月棲意時,他才會拾起長輩的慈愛寬容。
「意意,你放棄吧,」梁嘯川把藥膳里的百合舀出來給月棲意吃,道,「我和那小子看起來有任何父慈子孝的可能嗎?」
心知希望渺茫,月棲意頗感惆悵道:「他畢竟是我的小孩。」
梁嘯川一聽「我的小孩」這種措辭便「蹭」一下著了,冷嗤道:「他算個屁,看你好心就硬纏上來,憑什麼當你小孩。」
他大掌罩住月棲意小腹,又道:「要有能從這兒出來的才是!」
月棲意平靜地望著他道:「你要噴火了嗎。」
梁嘯川一噎,嗓音瞬間降低幾十個分貝:「沒,這就小點兒聲。」
月棲意:「手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