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是可怕,但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可怕。
他眼睛本就多災多難,梁嘯川一看這好似沾染血淚一樣的白綾蒙住他雙目,心頭便猛地一跳。
「可怕,可怕……」梁嘯川將白綾從他手裡抓下來,嚴肅道,「就是怪不吉利,咱們不要這個。」
月棲意努努嘴,又拿起一枚南瓜女僕發箍與一頂星星糖果女巫帽,道:「這兩個呢?」
段平堯道:「都好,我覺得帽子更不錯。」
梁嘯川卻道:「當然都好,但那個也挺好,你頭髮那麼好看,戴帽子就遮住了。」
他指了指旁邊一枚暗紅色小惡魔角發箍。
月棲意:「……」
他夾在中間,雙眼再度左右巡迴一圈。
左邊,段平堯指向那女巫帽,含笑望著他。
右邊,梁嘯川指向那惡魔角,眉梢微挑似是成竹在胸,眼底卻並不平靜沉著。
月棲意端詳了下這幾件飾品,最終拿起那枚惡魔角發箍。
段平堯嘴唇微抿,眼神暗了一暗,梁嘯川已笑道:「意意我給你戴上。」
戴好之後他還要得寸進尺,道:「那我也戴一個,跟你戴一對兒。」
言罷他去取另一枚黑色惡魔角發箍,這一枚的角不似月棲意那枚光滑,而是做成鱗片那樣粗糙狀,同時角更大更扭曲。
段平堯卻抓住這發箍的另一頭,道:「我也要這個。」
月棲意指了指後頭幾枚一模一樣的,提醒道:「這個還有很多。」
梁嘯川意有所指道:「有人就是不愛要多出來的,非搶別人的,搶朋友,搶妹妹,現在連這麼個頭飾都要搶。」
月棲意拽住他袖口,示意他到旁邊。
月棲意居然當著段平堯的面拉自己說小話,梁嘯川立刻挺直腰杆,問道:「是不是想跟哥一起甩開他?」
月棲意:「……」
他繼續牽著梁嘯川衣袖道:「你去買果汁吧,我想喝雪梨汁。」
梁嘯川面色微變,十分介意道:「支開我?你要去跟段平堯幹什麼呢。」
月棲意不答,推了推他道:「去呀。」
梁嘯川斬釘截鐵道:「讓段平堯走。」
要論犟,月棲意是絕不可能犟過他的。
但梁嘯川恰好吃軟不吃硬,因此月棲意晃晃他手掌,道:「哥……」
他甚至根本沒有刻意撒嬌,聲音都沒有拉長,只是仰起臉想說點軟話,梁嘯川便做出舉手投降的模樣,仿佛他犯規了,揚聲道:「好好好我去!」
梁嘯川一走,段平堯立刻上前道:「小意,你有話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