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某個院內蓮潭中。
一個人影,手持木劍,步法如風,劍術似水,於蓮潭內的荷葉中,演練劍術。
雖然他的每一個動作,劍的走向,看起來普通無奇,可卻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舒暢之感。
行如風,劍如水,輕靈流暢,一招一式,更似渾然天成。處處透著飄逸,卻又暗藏攝人心魄的凜厲。
嗆!
突然,人影一掠而起,木劍顫抖之間,有一道無形氣芒自劍尖飛出,無數荷葉紛紛被切分而開。
咔!
手中木劍應聲斷裂,蘇烈皺了皺眉頭,低嘆道:「沒有趁手的武器果然不行。」
腳尖一點,蘇烈輕靈如鳥,於蓮潭之間,滴水不沾,落在亭內。
天鵬武訣不愧為鬼階六星級的大乘風系武決。
這三個月來,通過歸元丹輔助與自己的努力,配合天鵬武訣,兩個月前,蘇烈已是武者一重的巔峰修為。
常人想要從一名普通人達到這一步,至少要一兩年的努力,還得過硬的武學天賦與武脈。
蘇烈雖說武學天賦差,但卻身懷罕見的一靈二異風雷生命三類武脈。
這等奇蹟另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稀有性,並不亞於傳說中聖級武脈。
雖說風雷二武脈不純,但必竟高達異級,而且,在此前,對於身體與氣血的鍛鍊,蘇烈從未懈怠,這厚積薄發下,才能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有此成就。
更讓蘇烈高興的是,在突破達到武者一重後,自已天生俱來的怪病,雖說沒消失,但再發作時卻也不像以往那般要命,痛苦減清不少。
以前每次發作,都苦不堪言,兇險萬分,若非有父母送來的純陽靈藥救命,蘇烈絕對活不到現在。
看來自己沒有猜錯,這與生俱來的怪病確實是因為三類先天武脈共存於體所帶來的。
上天是公平的,在你得到某些東西的同時,也需要去承受相同的因果。
這三個月閉門不出,一心潛修天鵬武訣,蘇烈的心性也提升不少。
他知道光憑這點本事,離蘇凰與蘇傲還有不少差距。
但蘇烈堅信,這距離不用太久,他就能追趕上。
現在憑著鬼階六星級的天鵬武訣,他自信能與任何武者三重以下之人一戰。
武者的修為,每差一階,都是千差萬里,不可逾躍。
蘇烈憑得是鬼階六星級的武訣,才有信心越階挑戰。
當然,他還有極大的提升空間。
因為武道之學分為四大類,心決,攻擊,身法與護體。
而天鵬武訣只是心決,主修武元。
換句話說,現在的蘇烈只是得到一部無上武決心法,卻空有心法,沒有攻擊、躲避、護體的武學,猶如一個空有蠻力,沒有技巧的人。
所以當誤之急,他需要去找其它三類武學,進一步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之前由于禁足他不能外出,小靈又沒權限前往蘇府藏閣,所以他沒有辦法找尋這些武學。
但今天,是他禁足日滿,意味著他可以自由出入蘇府了。
見小靈不在,蘇烈突然想到今天是月初,她定是去領月供。
這院內就住著自己與小靈兩人,父親母親這三個月,也從沒來看過他,僅是在他每月怪病即將發作之際讓人送靈藥來保他性命。
蘇烈本想去向父母報喜,自已可以修煉的天大喜事,但略作思量後:「算了,先去蘇府武藏閣。」
經過蘇凰陷害一事,蘇烈在蘇府的名聲已是臭到令人髮指。
一路上,無數碰到他的人,都避他如瘟神,眼中滿是鄙色。
更誇張的是,一些蘇府女子,見到他後如碰上洪水猛獸,遠遠躲開。
若是三個月前,蘇烈肯定爆跳如雷,但經過三個月的苦煉,他的心境不再如以往那般沉不住氣。
此時,他心平氣和,臉上毫無異樣,無視各種不屑鄙視的目光。
突然,廂房領月供那邊傳來騷亂,人群涌擠,似發生了什麼。
蘇烈本是沒有興趣,正準備離開之際,卻聽得那騷亂的人群中傳來:「那是我家公子的月供,你們憑什麼搶。」
是小靈的聲音!
只見,密集的人群中,小靈身形狼狽,手中緊緊抓著一個錢袋。
有兩名灰衣狗腿子,面色不善,想要奪走她手中錢袋。
旁邊,有名紫裙裝扮,模樣明媚,卻眼透高傲的少女,在眾人的簇擁下,雙手插胸,嘴中噙著冷笑。
這名少女,正是蘇凰的親妹蘇顏。
在蘇府搶人月供的行為極為惡劣,要受家法。
可不遠處,負責發放月供的蘇府執法人員,對此卻是冷漠旁觀,視而不見。
也難怪,蘇顏乃大長老蘇太公最寵愛的小孫女,自小驕慣蠻橫,他們哪願管這破事。
再說,打的不過是一個跛腳的小丫頭,她的主子同樣是人人瞧不起,甚至做出無恥下作,欲圖迷污蘇府天之驕女蘇凰的惡事的蘇烈。
「蘇顏小姐,我與你有何仇怨,為何你總要苦苦尋我一個侍女的麻煩。」
知道誰是源頭正角的小靈,扭頭朝蘇顏看去。
「哼,我蘇顏的名諱,也是你一個下作侍女配喊的嗎?」
蘇顏鳳目一瞪,厲喝道:「給我掌這賤跛子的臭嘴。」
聽了主子的話,那兩名搶錢袋的男子,頓時猙獰大笑:「小賤貨,你別怪我們,要怨就怨自己跟了個沒用的主子。」
說著,這人大手一伸,囂張的要朝小靈臉上扇去。
卻在這時,有個人影,突然出現。
喀嚓!
清脆刺耳的骨斷之聲,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響起。
啊!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