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突然,人群後方,傳來撲天蓋地的轟隆隆震響,有異獸嘶嚎傳開。
只見,有十名年歲不大的少年少女,騎著兇猛異常,猇首馬身,六足兩尾的血紅色凶獸撞開了一條道。
這些全是猇獸,十分珍貴,必須頓頓珍禽異獸,靈芝寶藥餵養,尋常勢力根本養不起。
隨著這十名少年少女,騎著猇獸闖來。
頓時,衰聲慘嚎一片,更有甚者,實力低弱之輩,當場便被猇獸踏壓至死。
才短短數十息間,有不下於數千的人,被猇獸所傷。
儘管知道這十名少男少女,絕不好惹,應該來自強大勢力。
但無疑,他們此舉卻是犯了眾怒。
有的武修已拔劍而出,正要暴怒攻擊時,身邊有熟悉的人,急忙將其拉住。
「找死啊,他們是霸主級勢力天極宮的記名弟子。千萬別衝動。」
「啊,我的手被踩斷了!」
「快停下,休傷我弟弟!」
「天殺的呀,哥,哥你醒醒啊!」
「……」
一片衰聲慘哭。
吁!
可這十個天極宮的少年,無視他們造成的慘禍,繼續狂沖而過:「全給我滾開,否則踩死不管,哈哈哈。」
「淫賊!」
白墨雨驚呼,她被造成騷亂的人群擠開了蘇烈的身邊。
而更危險的是,她被擠去的方向,正是那十名天極宮的少年騎著猇獸衝來之處。
「呸,一個醜丫頭,踩死就踩死了。」
有名蛇形眼的天極宮的記名弟子,自然是發現了被擠到前方來的白墨雨。
不過此時的白墨雨帶著人皮面具,模樣極其普通。
所以在他看來,長相欠佳。
吁!
這蛇形眼的天極宮的記名弟子,無比冷漠,騎著猇獸位於最前方,嘴角掛著無情冷笑,更加快了速度。
他是想要騎著猇獸踩死白墨雨。
這一路上,就屬數他踩殘踩死的人最多。
發現了這一幕的蘇烈,臉色發寒,此時他也顧不得其他了,大成的含沙射影身法施動,身子從密不可分的人群中暴出。
然後在一片怪叫之下,踩過無數人的頭頂,借力騰躍而起。
白墨雨由於被人擠得倒摔在地,扭到了腳,雖有武者六重的實力,此時也痛得使不出半分。
吁!
猇獸那血紅粗大的蹄子,眼見就要將她踏在腳下時。
嗚的風暴烈響,蘇烈總算趕到,抱起了白墨雨,以僅差半米之距,從猇獸的蹄下,救走了她。
「原來是天極宮的貴賓呀,諸位前來相助,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台上,吳良一躍而下,親自出來迎接。
雖然,來的緊緊是天極宮的記名弟子。但僅憑天極宮這四個字,不管走到哪,都沒人敢輕視半分,更何況是他元門。
這十名天極宮的記名弟子,雖造成死傷無數,眾怒難平,可吳良卻完全視而不見,反而無比殷勤去替他們牽猇獸。
「太過份了!」
「難道天極宮就能這麼囂張跋扈嗎?」
「……。」
一片暴怒喝罵此起彼伏,但,卻沒有一人敢走上前來。
「算,算了,我們是為了寒溟幽沁種來的。」
白墨雨緊緊抓住蘇烈的手不放,怕他衝上去替自己出氣。
這十個天極宮的記名弟子,修為最弱的都不在武者七重以下。
白墨雨不想蘇烈冒險。
可是,世上的事,就算你肯屈辱的息事寧人,但別人卻不一定讓你如意。
「你,給老子滾過來。」
蛇形眼的天極宮的記名弟子,臉色不善,居高臨下,坐於猇獸背上,高高在上的指向五十米外的蘇烈。
「儒修,算了,跟這種野武修計較,有失身份。」
同行十人中,那容貌不俗的少女勸道。
明明是他們橫行霸道,不顧他人生死,騎著猇獸橫衝直撞,造成死傷無數。
可這少女的語氣,白墨雨被救走,沒被他們以猇獸踩死,反而還極不應該。沒被踩死躲開是不對的,不找他們麻煩,還得算他們心胸大度。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扭曲顛倒的霸道觀念。
「哈哈哈,儒修,你輸了,我踩死了十八人,你只踩死十七人。快把你凡階三星級的雲風衣給我。」
另一名天極宮的記名弟子大笑。
他們竟以踩死人命來作財注,心性之殘忍無法想像。
就是因為沒踩死那少女,輸了雲風衣還是小,更主要的是失了嚴面。
儒修蛇形的雙眼,欲發陰冷發寒:「限你十息之內,如死狗一樣,全身趴在地上,爬到我身邊磕三個響頭賠罪。這事就算了,否則……」
蘇烈怔怔失笑。
這個弱內強食的世界,真是不可思議。
人性泯滅,觀念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