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漫天寒流,凝實如劍,一片蕭殺。
寒流未至,有股似能凍碎世間萬物的極至徹骨寒意,封天凍地,使人靈魂顫抖而來。
「老天,看來你真是妒忌眼紅老子比你帥!」花和尚面無人色,仰天痛罵。
咔嚓!
「蘇烈,能活命的話,大家外面再聚。」
江白也臉色鄭重,話落後,他狠斷的將手中那柄寶劍折斷,逼吐出一股猩紅的精血於斷劍上。
面對這一切,白墨雨卻嫣然一笑,將頭輕輕靠於蘇烈肩上,心裡有種重未體驗過的怪怪感覺,很踏實。
面對這身臨死境,漫天徹地的寒流,一種血液燃燒的怪異之感,突然漫遍了蘇烈全身。
「墨雨,我送你上去,放心,我不會有事,相信我。」
嗖!
在白墨雨輕聲驚呼下,蘇烈已帶著她出現在三十米的高空中。
「儘量上升到足夠的高度,你相信我,我不會有事。」
四周已有空氣結冰的聲音,寒意刺骨,蘇烈用盡全力,於空中將白墨雨向上一推,接著手中又甩出一塊準備好的藤木。
白墨雨衣發飄飄,容顏勝仙,嬌體再次飛升上二十幾米的高度,然後玉足借力點在蘇烈甩來的藤木,如天外飛仙,絕世倩影再次向上飛升。
她凝視著一臉自信,墜下於無盡寒流中的蘇烈。
呼!
凜冽寒風呼嘯,放眼望去,方圓上萬米內,此時已成了一片毫無生機的冰天雪地,冷氣騰升。所有事物,皆被一層讓人心悸的厚厚冰層所覆蓋。
白墨雨,衣發翩翩自高空而落。
此時,她俏顏失色,怔望下方一片冰天雪地,不知蘇烈如何了?
難道,他騙我,他是抱著必死之心送我上去的。
想到有這個可能,憂急交加下,落於寒意徹骨冰層上的白墨雨,嘴側溢出了幾縷觸目鮮血。
咔!
有輕微刺耳的冰層裂開縫的聲音響起,噗的一聲,有道被凍得口吐冷氣,渾身僵硬,面如死屍的猥鎖人影爬了出來,居然是光頭花和尚。
看來,他定有壓底保命之法。
當看見爬出之人不是蘇烈後,白墨雨明眸失色,心碎欲絕。
嗷!
見還有人沒死,那頭化妖凶物暴怒而來,這幾個弱小的獵物如此頑強,徹底激得的它發狂了。
「別發愣了,我們逃。」
就當白墨雨徹底無望之際,一道令他驚喜到無已復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的柔荑被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掌緊緊抓住,拉著她迅速向不足五千米遠的森林方向跑去,竟是蘇烈。
毫無疑問,能避過這波寒潮保命,從蘇烈更加蒼白的臉色就能判斷出,他定是又使出了太虛游,借暫時遁入時空間內暫避,才能無恙。
「救。。。救救我。」
花和尚雖然跑出了冰層,可全身被凍僵,血液近乎凝固,基本上喪失了行動能力,倒在冰上向蘇烈微弱無力的喊道。
向來神情猥鎖的花和尚,暗淡無光的眸子中,此刻卻迸閃出強烈的求生欲,一臉堅決,他兩手掌磨出了鮮血,奮力向前爬動。
「還沒有。。。有向師傅證明,讓他正視自。。。己,我不能死在這,我不能,絕對不能。」
花和尚強烈的求生欲驚人。
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會救自己的,但哪怕有一點點微弱的希望,也要緊緊抓住。
劇痛,寒冷,沖斥著頭腦,昏昏欲睡,只要一睡下去,自己真的完了。
花和尚猛得咬破舌尖,繼續掙扎。
突然,一陣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夢。
那個臉色蒼白得比自已還難看的男子,居然轉身回來把他扛於肩上。
噗的兩聲,終於在可怕化妖凶物逼近不足一千米時。
蘇烈扛著花和尚,同白墨雨竄入森林中。他倆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竭盡僅存的體力,於森中疾速奔躍。
轟隆隆!
後方,成片的古木巨樹倒埸,聲勢驚天。似鱷魚類的駭人妖獸,碾碎一切,衝進了森林中,它所過處,無論何物,皆被碾踏而過。
此化妖凶物的可怕煞氣,驚得林中無數妖禽驚慌駭鳴,向四方逃竄,森林中頓時雞飛狗跳。
不知怎的,這化妖凶物就鎖定了蘇烈三人,不顧一切瘋狂追來,不死不休。
前方視線豁然開朗,蘇烈扛著花和尚,與白墨雨一竄而過。
完了!
前方,竟無路可逃,腳下是絕險的淵崖。淵下是一污黑如墨汁,死氣沉沉,望不盡邊際的黑湖。
湖中水色詭異,奇黑無比,自淵崖上落下的碎石與樹葉一浸到水面,即刻下沉,連樹葉也不例外。
這湖裡的水,竟沒有絲毫的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