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目光冷冽,緩緩收刀後,又將手中那截通體泛白,內蘊聖力的手骨收入時空戒內。
剛剛,在面對兩道堪比地煞境強者的攻擊下,蘇烈未使用太虛游仍能安然無恙,就是倚仗這截聖人手骨之力。
此手骨,乃是聖人身死道消後,所留之物。
骨內仍蘊含聖人陽剛之力。
通過這段時間,蘇烈發現,此聖人手骨,一經武元注入激發,便能形成攻守一體的強大力量。
據蘇烈觀察,以他目前的修為激發手骨中的聖人力量後,相當於地煞境的全力一擊。
此手骨,無疑是價城連城的奇寶,也是保命奇物。更是趁人不備,越境誅殺強敵的絕佳底牌。
但可惜的是,蘇烈發現,此手骨內的聖力,始終都在以微弱的速度流失中。
而且,每激發一次,便會消耗大量內藏聖力。當用到一定次數後,此手骨將會因聖力耗盡而化成骨灰消散。
這截聖人手骨,本是江白自島中湖底所獲。
是難得的絕世之寶!
江白為感謝救命之恩,他硬是強行將這聖人手骨送給了蘇烈。
還說蘇烈若不肯收,就是不把他當朋友,大家就一拍兩散。
蘇烈雖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但深知江白的性格,說一不二,最後也只能收下。
之所以收下這價值連城的聖人手骨,是因為蘇烈想認下江白這個朋友。
因為,自小在蘇府長大的蘇烈,因為血脈反噬的原因,被認為沒有武脈不能修煉的廢柴,飽受磨難與酸楚。
因此,他身邊沒有朋友,一直是截然一身,孤單一人。
但蘇烈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渴望有生死相交的知己朋友。
從小養成的性格,使蘇烈處事謹慎,內心封閉。
但這次,江白還有悲催自戀貨花和尚,真的給了蘇烈一種很親切,值得信賴的感覺。
「嘿,你這傢伙,這麼久都不回約定好的地點,我還以為你得到地參元果後跑路了呢。」
一個無發光頭,可五官卻精緻到如同女子般的人影,自遠處掠出。
正是花和尚,他那對丹鳳眼,狡猾溜溜的打量四周,笑道:「原來,你是在這給人包了餃子。」
「哈哈哈,蘇烈,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有戰鬥這種好事也不通知我們。」
另一道洪亮爽朗的聲音響起,是玉冠金服打扮的江白也到了,他埋怨道:「下次有這種好事,不叫上我,小心我翻臉。」
看來,江白的武痴性子又犯了。
蘇烈收回思緒,無奈一笑,道:「碰上兩個死敵,正好順手收拾了。」
「在哪了,在哪。」
花和尚興高采烈的跳起,當看到蘇烈一指後,他興奮跑過來,以無比熟絡的手法,幾息之間,便將凜空二人的屍首翻了個便,扒了個光。
「乖乖,這倆倒霉貨身家夠豐厚的啊!」
從凜空二人身上翻出的包裹,讓花和尚興奮怪叫:「光下品靈藥與中品靈藥就有五十多株,竟然還有兩株上品靈藥。發財了,發財了,這下不用愁沒靈藥保命了。這些東西,足夠我們維持一個月的生命。」
「哦。」
聞言,蘇烈也是微微吃驚,凜空二人哪來如此多的靈藥。
但片刻後卻又釋然。這二人,性格歹毒,修為又高,在進入這裡後,應該沒有少干殺人搶寶之事。
江白凌眉微皺,道:「你殺的是誰,看樣子,這二人應該有不弱的來歷。」
「凜空和弱於。」
「難怪身上會有如此多的靈藥傍身。」說到這,江白拔劍,朝凜空二人的身上各自
留下了一道劍氣。
見狀,蘇烈疑惑道:「你這是?」
「他是怕你惹禍上身。凜空跟弱於的師父,可是兩個修為不低的老不死。」
花和尚嬉皮笑臉道:「那倆老不死,若知道你殺害了他們的愛徒,待離開這異空間後,肯定會找上你。」
說著,花和尚怪笑著拍了拍江白的肩膀:「這廝就不同了。堂堂落仙澗核心弟子,後台硬實。別說殺這倆王八蛋,就算殺了天罡地煞榜上的那群自大貨,也沒有老輩人物敢跳出來找麻煩。」
「蘇烈,我知道你不是怕事之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白道。
這個朋友真的沒交錯,處處替自己考慮。
蘇烈感激道:「謝謝。」
「謝個屁,咱們三是夥伴嘛,應該的,應該的。」
花和尚這不要臉的傢伙,說得好像是他幫蘇烈把事情扛下了一樣,又道:「走吧,我們先趕緊回老地方去分髒。」
「先等一等,我帶個人同我們一塊回去。」蘇烈說完,轉身朝另一處方向掠出。
。。。。。。
今晚,蛟屍的體內世界,夜空中的明月,格外的皎潔如霜,灑遍了整個海底奇淵下的每個角落。
澡林的最中心深處,那株盤卷攀天的古藤,在霜白的月光下,欲發的淒迷無盡,磅礴宏大。
而位於那巨藤的萬里之外,澡林崖瀑邊,一個岩洞中,此時,卻是火光灼亮。
有誘人的烤肉酒香之氣,正不斷的自這個岩洞內,飄散在空氣中。
此刻,岩洞中,火堆上,架滿了早已熟透,被炙烤得金黃油亮的妖油豬。
旁邊四人,正一邊喝著甘純濃酒,一邊吃著油水濃香的妖油豬肉。
這四人,正是蘇烈四人。
這個岩洞外,有江白設下了閉氣道陣,裡頭的氣息,火光肉香,飄不出去,所以他們吃得放心而隨意。
「凜空這倆破鳥化,人不怎麼樣,收藏倒是夠豐盛的。連這種百年老窯的純漿酒都有。」
花和尚吃得是油水飛濺不說,還舔不知恥的將滿是油水的手掌拍向江白:「小烈子呀,多虧你殺了那倆貨,不然,我們哪有這等好酒喝啊,是吧。」
江白雖然武痴嗜性,卻並不帶表他不愛乾淨整潔。
被花和尚這油兮兮的髒手一拍,頓時眼角都微微抽搐,嫌棄無比的道:「聽聞凜空那畜生最愛剝少女的人皮釀酒,沒準這酒。。。。。。」
噗!
聞言,喝得酒興正濃的花和尚,差點連苦膽汁都吐了出來,噴得對面,那坐立不安的雲無海一臉狼藉。
蘇烈靜坐一旁,強憋笑意,面不改色的看著江白二人演戲,嚇唬那雲無海。
「呃,兄弟對不起啊,都是小白子這混蛋噁心我,害我吐得你一臉都是,來,我幫你擦擦。」
見花和尚竟抽出一塊仍是血水橫流的妖獸皮,雲無海亡魂皆冒,連忙道:「不,不不敢。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雲無海急忙胡亂往臉上擦了一把,心驚肉跳。
見火候差不多了,蘇烈肅眉道:「牛一什麼都跟你說了吧。」
「是,表弟都跟我說了。說您是少年人傑,說一不二的大英雄,大豪傑。。。。。。」
蘇烈眉頭一煞,連忙打斷他,這倆表兄弟怎麼一個德性,都喜歡拍馬屁。
「行行,行了,打住。先前你說,你們是從攀天藤中心逃到這來的,你先給我說說那裡的情況?」
攀天藤,就是那大如同岳,從淵底伸到天空深處的那古藤。
蘇烈懷疑那攀天藤之頂,怕是連接到了萬里高空中的紫氣之內。
而那枚聖種寒冥幽沁,就位於藤頂之端也不一定,自然極為關心那裡的情況。
「是,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