嗥!
當最後的一道鵬鳴響徹過後,兩座石山爆碎的中央處,地面被破撞出百米深淵,無數的塵煙與石灰漫天遍地。
加上原本就灰暗的夜色,使得四周萬米以內,頓時視線不展,就算是妖龍殺生,他也看不清百米外的距離。
「可惡!」
妖龍殺生發出震天咆哮,他飛撞進了視線迷濛的中心。
他不明白,明明氣勢漸弱的蘇烈,為何又突然暴發出這麼強大的武元,還能施展開穿梭時空間的武學。
更讓殺生恨欲不甘的是,他發現,突然失去了蘇烈的蹤跡。
先前,他一能直緊追著蘇烈,全是因為蘇烈頭頂上的三花聚頂,在夜色中,就像指明燈一樣。
當然,蘇烈也頭痛那一點。
他自然知道三花聚頂在夜色中,就像是引路燈一樣亮眼,可是他不得不激發。
若不激發三花聚頂,他的速度維持不了那種極速,早就被能飛空的妖龍殺生追上,陷入了死境。
可是,眼下卻不同了。
蘇烈故意以太虛游,將四周擊打的石飛塵揚,遮蔽殺生的視線。
同時,立刻熄滅了三花聚頂,這在瞬息間,殺生已經鎖定不住他的位置了。
此刻,妖龍殺生甚至懷疑,蘇烈是不是已經逃遠,不在這片附近了。
想到好不容易碰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居然沒能殺掉這個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殺生真是恨欲滔天。
他那對赤色的龍瞳中,扭曲的如魔焰撕閃。
「蘇烈,你這個膽小如鼠,縮頭縮尾的鼠輩,滾出來,快滾出來!」
「你的人魔凶名哪去了?」
「現在,為何只敢做一隻不戰而逃的縮頭烏龜。」
嘭嘭嘭!
發了狂的妖龍殺生,以龍身之軀,不斷撞在各處岩石山峰之上,造成如地動山搖之勢,無數巨石岩塊,飛濺爆裂四起。
「蘇烈,你這個無膽鼠輩,你逃不掉的,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你挖出來碎屍萬斷。」
嘭!
隨著地底破開後,妖龍殺生又飛掠沖天。
它剛才,已將四周萬米內,挖開了近百米深的地層,卻仍然沒有發現蘇烈的蹤跡。
這證明,他極有可能逃離了這塊區域。
殺生與蘇烈的大仇,那是真正無解的大恨大怨。
無論如何,殺生都不會放過蘇烈。
嗖!
妖龍殺生的背上,突然又多了三具黑白金的棺材,與此同時,地上的三大邪凶也隨之消失。
「蘇烈,你逃不掉的!」
殺生魔音一落,便帶出破空之聲,追向了遠處。
不殺蘇烈,他誓不罷休。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陰暗的天色漸漸褪卻,不知不覺中,已是一夜過去。
一片狼瘡滿目,儘是碎岩斷石的凹地內,在某塊巨岩之下,突然傳出了點點動靜。
片刻後,啪啦一聲,一塊數百斤重的石頭被推開,滾落在了地上。
幾息後,有一個渾身狼狽,全身上下,滿是灰塵,好像土人的身影,從地底鑽了出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烈。
此刻,他已被滿身的泥土,包裹的近成了一個泥人。
昨天,蘇烈根本就沒有逃離這裡。
他以太虛游,故意擾亂殺生的視線,造成假象,像是要趁勢逃離這裡。
其實,蘇烈壓根就沒想過要逃離,早就打算好了,就躲在原地。
蘇烈最後一次的太虛游,不是為了將地底擊穿,而是通過時空間,瞬間出現在了數千米下的地層中藏身。
在出現在地層中的一瞬間後,蘇烈便點了全身幾處穴道,使他陷入假死狀態中。
殺生萬萬沒料到,蘇烈居然能在瞬間躲進幾千米深的地層,在一番發泄後,認定他已逃離了這裡,才追了出去。
不過,蘇烈怕被他會殺個回馬槍,一直沒有出來,就靜靜的躲在地層之中。
也確實,殺生先前就是裝模作樣離開了此地。
期中,他回來不下於三次,躲在不遠處。
殺生感覺蘇烈極有可能還躲在這附近。是直到天色快亮了,他才真正離開了這裡。
這次說來萬幸,若不是碰上這小怪物月月幫忙,蘇烈說不定到了最後,得跟殺生來個魚死網破。
他雖然有雷劫壓制,時限一到,不能使用武元。
可若真要陷入必死,蘇烈也可以引發一身陰陽劫雷,把殺生也拖入必死。
陰陽劫雷之威,若完全爆發,蘇烈雖然必死無疑,可同樣的,他也能拉上強敵陪葬。
想到劫雷,蘇烈猛然想起仍趴在他身後的小怪物月月。
片刻後,蘇烈咧嘴一笑,這個小怪物果然古怪到一塌糊塗。
敢吸收陰陽劫雷入體,卻仍然跟沒事人一樣。
昨天,在蘇烈躲進地層後,月月也停止了吸收劫雷,在吃痛怪叫一陣後,又在他背上睡著了。
此時,跟蘇烈一樣成為泥人的月月,仍然熟睡正濃,不停的發出輕輕的鼾聲。
在幾個時辰前,蘇烈還對這個吸人血的小怪物忌憚無比,巴不得甩開她。
可是現在,就算讓蘇烈天天用自己的鮮血來餵養她,他也捨不得讓月月離開自己半步了。
有這個小怪物月月,說不定,就算得不到屍魃之心,自己也有機會解決那害得他痛不欲生的雷劫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