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蘇烈強行壓下內心的殺意,又要潛回水中隱藏身形。
可是,蘇烈才潛入不到半米深,卻猛地聽到,自元門的那艘戰船內,似傳來了一道帶痛的鸞叫。
小傢伙!
它難道被元門的人抓住了?
蘇烈臉色難看,連忙游出水面,然後朝背上依然呼呼大睡的月月道:「小怪物,我現在有急事,先委屈你呆在時空戒內,好嗎?」
蘇烈不知道月月有沒有聽到,把時空戒對準月月,嘗試著要將她收入戒指內。
昨晚,柯魔、阿寧還有殺生,都看到他背著一個小女孩出現過,若將月月帶在身上,就算他如今是易過容的模樣,也有被認出來的危險。
不過,月月好像是聽到了蘇烈的話,順利的被他暫時收入了時空戒內。
「什麼人,出來?」
元門的戰船駛進後,很快,有人發現了河中的蘇烈。
看到有人已拿出了遠程攻擊的大弩對準自己,蘇烈連忙裝作害怕,揮手道:「別別別,我是西域的武修。我是從東域北冥洲的敵人手中僥倖活下來的,自己人啊。」
船上,為首之人,眼光一凝,然後將一道鐵索甩入了河中,道:「抓著它,拉你上來。」
「好好好。」
蘇烈抓住鐵索,被船上之人,從河中一把拉起,來到了戰船上。
當看清拉他上船的人後,蘇烈內心頓時冷笑,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這個拉他上船的人,正是蘇烈以前的一個老仇人,曾追殺過他的元門客卿長老,吳良。
一年前,吳良是武者九重巔峰的修為。這一年過去,仍然沒什麼進漲,還是老樣子。
「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是西域武修中的哪門哪派?」
吳良肅容問道。
「多謝前輩相救。在下無門無派,乃一介流浪散修,姓盧名黎。」
此時,蘇烈的樣子,無眉無發,臉上滿是樹紋樣的條絡,其貌不揚。
別說吳良認不出他是誰,就算是江白與花和尚也認不出來。
「我們是前陣部隊護送出來,幫助西域武修擊殺東域北冥洲狗賊的隊伍。你可還有其他同伴,盡可找來一同上船,大家同心齊力,誅殺敵寇。」
吳良大義凜然道。
哼,蘇烈內心冷笑,若非碰上了殺生,他也猜不到,元門的人已舉門變節投敵。
蘇烈猜測,元門投敵的事情,估計還未被傳開。
這隻元門的船隊,在搖大擺的出現,目的是吸引躲蔽起來的西域人馬,設下圈套,請君入甕。
必竟,障谷這麼大,若一些西域人馬有心躲起來,可沒這麼好找。
元門是西域的老牌八星級門派,西域武修眾人,都知道這點。
若看到元門船隊出現,自然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自己人,會主動走出藏身地。
元門的狗賊可真是該死啊!
蘇烈內心殺意如涌,可他仍然沒有妄動。
他不知道這艘戰船上有多少人馬,實力如何,他們還抓住了誰。
「有啊,昨晚上我看到了落神澗的白墨雪被一堆人帶走了。」
蘇烈故意說道。
「什麼,白墨雪?」
吳良的神色頓時一振,眼中精光爍閃,他緊緊抓住蘇烈的雙手,道:「快,告訴我他們在哪。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護送她前往南域戰場中心。」
哼,裝得真是惟妙惟肖。
不過,看吳良這神色,蘇烈倒放心不少。
元門的人已成了東域北冥洲的走狗,他們既然這麼緊張白墨雪的下落,那證明花和尚他們還沒有被抓住。
蘇烈裝作神思,想了會後,道:「昨晚天色太黑,他們好像是朝東邊的方向走了。」
「東邊?你會不會看錯了,東邊是障谷的絕地,他們不應該啊。」
吳良疑惑道。
「蠢材,沒什麼不應該。他們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白痴應該沒說慌。給東域北冥洲的人傳信,他們往東邊絕地逃了。」
突然,從船艙內走出一道蒼老人影。
此人,獨臂面丑,臉上長滿肉疤,比之易過容的蘇烈要還難看。
魔老頭!
這人居然是蘇烈與元門不共戴天的導火線,魔老頭。
時隔一年不見,這老傢伙居然已經是地煞後期的修為。
蘇烈拳頭握得吱吱響,殺意如潮水般往腦門上沖,連眼瞳里都掠上了淡淡的血絲。
時隔一年,再見這惡毒的老王八蛋,蘇烈真恨不得能夠立刻手刃這條老狗。
可是,還不到能用天罡金丹恢復武元的時間。
而且,蘇烈也沒弄清楚這艘船上的具體情況,現在只能忍。
「前,前輩,您說這話什麼意思,我,我不太明白?」
蘇烈強行壓下心底的滔天殺意,裝成滿臉驚愣的模樣,不解的看向魔老頭與吳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