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聖,你可知道屍禍的嚴重?竟以殭屍害吾後營,你西域武修就不怕惹起滄瀾洲武修者界的眾怒嗎?」
有一道魔性的聲音,一字一句,如山峰般沉重,壓入太阿城內。
這是屍皇宮屍帝的聲音。
「一個不倫不類,不人不屍,喪盡天良,類同於邪武修的域度,居然有臉質問本聖,可笑。」
江女聖的聲音威嚴泛冷,針鋒相對:「屍禍並非我西域所為。若要戰,隨時奉陪。」
「哼,吾等修為,再戰上個一年半載都未必能夠分出勝負。江女聖,可敢來一個賭約?」
「講。」
「你西域年輕輩有天罡地煞,吾東域北冥洲亦有修羅魔榜。可敢來場年輕代的巔峰較量,只論勝負,不論生死。」
屍帝的魔音裂空傳來,令得太阿城內眾人,手腳發顫。
這就是丹鼎這等傳說大境的威能,言出法隨,支字片語,都能傷人於千里之外。
「賭什麼?」
江女聖回答簡潔,絲毫不懼。
「若你西域天罡地煞榜上的年輕輩,公平一戰,若能打敗我東域北冥洲修羅魔榜,本帝當眾向你下跪,行三磕九叩大禮。反之,則亦然。」
屍帝聲音如魔,道:「敢不敢來?」
「江女聖,不要上當。屍帝其心惡毒啊!」
頓時,有名老天罡大能,背後聖翼閃耀,飛掠上天,位於虛空上,朝無量聖車內勸言道。
「江女聖,這賭約不能應。」
又有幾名天罡大能,飛掠上天,勸阻江女聖。
如今的江女聖,不僅修為通天,還有著俠之大義,四域之戰以來,江女聖為了西域的付出,無人可及,可謂西域眾霸主級勢力之首。
大家雖然嘴裡不說,可內里皆以她為尊,就算是黃泉殿的古幽大聖與落神澗的萬祟明大聖,都默認江女聖為首。
可以說,江女聖就是如今西域修者界的首腦人物。若是江女聖當眾下跪他人,這可是舉域之傷,威嚴盡失。
東域北冥洲集四域之力,惡戰至今,仍沒有攻破太阿城,士氣大弱。
屍帝此舉,明顯想藉機,摧毀西域武修界的信念,打開太阿城的大門。
畢竟,若是輸了。
江女聖要當眾給對方下跪,若發生這天崩之事,西域所有武修,將士氣全無,到時必不堪一擊。
太阿城必然不攻自破。
而且,西域年輕一輩,由於近年來持續惡戰,以少敵多,折損半數,若真與東域北冥洲年輕輩來場惡戰決鬥,局面堪憂。
此賭,西域輸面很大。
「哼,江女聖,你太令人失望了。堂堂一域之尊,卻連區區賭約也不敢接。不過也難怪嘛,必竟,女人嘛,相夫教子才適合你們。」
屍帝激將的話,可真是毒辣,暗諷江女聖是個女人,不配為一域之尊。
「幼稚,屍帝你狗急跳牆了嗎?還學會了尋常婦人的口舌之長。」
江女聖是何人物,又豈會被三言兩語激怒。
「唉,泱泱大域,卻讓一個女流之輩騎在頭上,西域無人吶。」
屍帝說完這一句,不再發聲。
可這時,自黑雲內,風捲雲散之間,伸出了一隻萬丈巨掌,上面,盤坐著一堆龍精虎猛,眼神凶戾,氣勢如蛟似龍的年輕人影。
他們全是東域北冥洲修羅榜上的怪物與妖孽。就連妖神阿勒與屍神僵一也在其內,他們所有人,不屑的眺望向太阿城的方向。
「喲,女兒域的娘們兒,全成縮頭烏龜了!」
「哈哈哈,狗屁西域,還敢排個什麼不知所謂的天罡地煞榜,全是狗屁臭屁,不值一聞。」
「天天縮躲在城內裝孫子,可有同代中人敢出來叫喚一聲,讓我們聽聽你們的女人嬌呼啊!」
「舉域上下,從江女聖下到凡人百姓,全是慫包挫鳥貨,我呸!」
「。。。。。。」
東域北冥洲修羅榜上的眾高手,一個個尖酸厲語,鄙言嘲諷,把西域武修界連同江女聖所有人,罵得體無完膚。
聞言,太阿城內所有人,一個個恨得是咬牙切齒,雙目通紅。
「該死的雜碎!」
「居敢罵我西域是女兒域。」
「我要出去撕碎他們的狗嘴!」
有名年輕代的高手,脾氣火爆,終是忍不住,猛地朝城門口跑去,要出城迎戰。
城內近億的武修,不甘受侮的何止那一名年輕高手。
很快,又有大量的年輕輩武修,殺意沖腦,跟著往城外跑,要與東域北冥洲年輕代的高手決一死戰。
「江女聖,請您下命,讓我等出戰,將屍帝與一群咶躁的小畜生,碎屍萬斷!」
有性如烈火的老天罡大能,聽到這等污言穢語,當場便請戰,要出城殺敵。
「屍帝,村婦的本領你學得不錯。好,賭約,本聖接了。」
卻在這時,江女聖的聲音,如一擊重錘,砸響在所有人的心房深處。
「江女聖英明!」
「江女聖睿智!」
「殺光東域北冥洲的狗雜碎!」
聽到江女聖應戰,太阿城內所有武修,興奮狂呼,士氣大漲。
天空上,先前幾名阻止江女聖應約的老天罡大能,此時,也默然無聲。
屍帝的城府太深,而且極其陰損,對方這一招,逼得江女聖不得不應戰。
在這樣的漫天污辱之,堂堂一域大聖,不敢應賭,群情激憤的西域武修,將會士氣盡消,鬥志全無。
那下一次的攻伐戰,西域這邊的戰鬥力,必將削弱好幾個層次。
陰謀陽謀,屍帝這一招,就是陽謀,雖然簡單卻極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