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月月是小孩心性,也喜歡玩耍,看似討厭花和尚,可心底里還是比較喜歡他。
不然,真要出起手來,沒輕沒重,花和尚可就不是鼻青臉腫這麼簡單了。
「哇,好多好吃的,我全要,我全要。」
看到這麼多好吃的珍餚美味,月月早就沒心思修理花和尚了,一頭撲上玉桌,開始大吃大喝。
蘇玉與阿勒,曾為敵人時,雖然互相下手都是毫不留情。
但俗話說得好,最懂你的,甚至可能是知己的,也就是你的敵人。
如今已成為西域之人的阿勒,與蘇玉相談甚歡,聊得極為火熱,對於修煉上的見解更是毫不保留,拿出來互相共享。
「來,我們三兄弟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坐下來一塊聚聚。」
蘇烈拿起裝滿玉露酒液的玉杯,朝江白與臉上青紫交加的花和尚舉去。
「沒錯,這次必須一醉方休。」江白笑道。
「什麼一醉方休,必須喝他個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花和尚嘴被打歪了,吐字說話都有點不圓。
碰杯過後,蘇烈三人皆一干而盡,痛快的對視大笑。
像今天這樣的好心情,大家能什麼都不管的坐在一起喝酒暢談,實在難得,必須好好珍惜。
「小烈子。墨雪的事我們都很難過,這是九幽玄蟬玉,是給白墨雪用的。」
花和尚那張不正經的臉上,忽然微微一暗,手中多出一個精緻古樸的玉盒,泛著光澤,散著寒氣,遞向蘇烈。
聽到白墨雪,蘇烈眼神灰黯,直到今時今日,他都一直不明白,這個曾經險些將他害死的女人,後面為何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這些天來,蘇烈一直儘量避免想起白墨雪,將心中難以言語的傷痛,深藏在內心的深處。
「謝謝。」
蘇烈苦澀一笑,接過盒子後,從裡面取出一塊拇指大小,寒光湛動,晶瑩透明,散著月月寒氣的凌形石頭。
九幽寒嬋玉,價值堪比靈源之種,是無價珍寶。
給死屍含在嘴內,可保持屍身萬年不腐,如同活生生的人一樣。
花和尚也算是夠朋友了,為了弄到這塊九幽寒嬋玉,煞費苦心。
「小烈子,我也有一物送你。」
說著,江白送來一枚古樸的時空戒,道:「裡面是一具蘊含了世界樹渣的萬物棺。」
「有心了,謝謝。」
蘇烈感動的看向自己唯一的兩個朋友。
世界樹,可是傳說當中的鴻蒙仙樹,是鴻蒙孕育的玄黃之氣結成的先天至物,有無盡生機。
一絲世界樹的樹渣,配合萬物木做成的棺木,能讓睡在裡面的屍體,永恆的保持一絲活力。
不管是九幽寒蟬玉還是世界樹渣的萬物木棺,都是能引發轟動的絕世神珍。
有了這兩件曠世之寶,蘇烈日後說不定有那麼一絲微弱的機會,能讓白墨雪死而復生。
當然,僅僅是有一絲機會而已。
必竟,讓死人復生,這是逆天改命的事,當世之上,哪怕是八大聖洲的不朽勢力,也找不出幾人有這種能力。
至於月月是如何救活自己的,蘇烈不知道,也不好問。
那一日,月月的話,以及她越來越古怪的嗜血行為,仍然讓蘇烈心中時常不安。
「可以,把月月的心臟掏出來,能救活世上任何死去的屍體。」
每每想起這句話,蘇烈的內心便刺痛到如同滴血。
蘇烈雖然很想救活白墨雪,但更怕傷害到月月。
墨雪是為救自己而死,蘇烈要救活她,只能靠自己。
感覺到氣氛突然凝重了不少,一直相談甚歡的蘇玉與阿勒,也沉默了起來。
只有月月這自來樂的小傢伙,大吃大喝,油水滿身,小嘴裡滿滿的全是珍貴的靈獸珍禽的絕佳肉食。
蘇烈將白墨雪冰封的屍體解凍後,往她嘴內塞入了九幽寒蟬玉。
玉才入口,白墨雪原本慘白的死人臉色,頓時紅潤浮現,乾枯的頭髮泛黑透亮,皮膚賦出光澤。
若非是沒有心跳與呼吸,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睡著的絕美少女。
在把白墨雪小心翼翼地放入萬物木棺後,蘇烈才以時空戒將她收進去,小心收藏。
「來!今天我們難得相聚,大家都不要掃興,一起干一杯。」
蘇烈強行壓下心中滴血般的傷痛,露出笑顏,舉杯站起。
「嗯。」
「好,大家只談風月。」
蘇玉與阿勒本不飲酒,也拿著杯子站了起來。
「還有我呢。」
月月就怕眾人忘了她,滿是油腥的手捧著杯子跳了起來。
「怎麼,好像大家都忘了我嘛。」
這時,另有一個炫人雙目,美艷如花的少女,嘴角噙著複雜酸楚笑容,幽幽走來。
「明月......」
看見來人,花和尚的聲音,頓時低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