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
丹鼎陰海的水下世界內,驀然傳來慌亂,可見一條無鱗長毛的龐大惡魚,變得狂燥不安,魚軀左抽右擺,忽上忽下,嘶叫悽厲。
「嘭嘭」幾聲,幾個天然而成的巨大珊瑚藻,由於無鱗長毛的惡魚瘋狂游撞,給碰到爆碎。
甚至,有幾個體積略小的水獸怪魚,被它發瘋似的東碰西撞,死於莫名之災。
發泄了一段時間後,這頭無鱗長毛的惡魚,才終於開始消停,但它全身的魚毛,徒然變色,由暗褐變成枯黑,散去色澤。
無鱗長毛的惡魚,似乎突然被抽光了一身精血,變得極度虛弱無力,再也無法遊動,最後慢慢溺入更深處,同時,它那對幽綠魚瞳逐漸萎靡無光。
「咚!」
最終,無鱗長毛的惡魚,無力的順著水下世界的斜坡,墜入了某個黑暗的水下深淵內,再無蹤影。
不過,在一柱後的時間後,卻從那個黑暗無盡的深淵內,卻慢慢地游出一條八爪五色的章魚,有樓房大小。
五色八爪章魚,非常謹慎,透著人性化的行為,從深淵內游出來後,速度變得緩慢,左觀右探,小心翼翼的從眾多水獸怪魚之中朝著水上面慢慢游去。
或許是因為同類的原故,水下世界底,雖生活著無數恐怖的水獸怪魚,但沒有任何一頭怪魚惡獸對五色八爪章魚有興趣。
半晌後,水氣蒸騰,寒霧凝繞的丹鼎陰海水面,徒然鑽出一頭五色八爪的章魚。
只見,這頭五色八爪的章魚,在來到海面上後,八隻十米長的觸手,徒然開始抽動,全身顫顫巍巍,似乎十分痛苦。
最明顯的是它的肚子,一陣陣蠕動,忽大忽小,好樣有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而五色八爪的章魚,竟像一頭懷孕的章魚,抽搐之下,嘴巴大張,好像要嘔出東西。
可在這時,突然「嗖」地一聲,一道寒光射來,血水飛濺,有隻冰冷的金屬鐵箭,將五色八爪章魚的腦袋釘穿。
這顯然是人為的,因為鐵箭的尾端,還繫著長長的一條細小鎖鏈,顯然是為了將射中的獵物收回去而準備的。
「哈哈哈.....中了,中了,大傢伙兒終於有東西吃了!」
「快快快,都來幫忙,一起把它拉上來!」
「媽的,來到這個鬼地方這麼久,總算獵上了一條魚!」
「......」
在一陣興奮呼聲下,這頭可憐的五色八爪章魚,被人順著箭尾端的鎖鏈,給拖上了某艄巨大的褐色大船上。
這艄船,百米長,千米寬,像純金屬所鑄。其實不然,這僅是一條陰符船,只不過陰符之力快被用盡,船的顏色變暗變硬,才導致成了這副模樣。
「咦,什麼人!?」
「媽的,魚的身體裡怎麼會鑽出一個人,他是人嗎?」
「站住別動,你再動一下,我們馬上殺了你!」
在緊張的聲音下,蘇烈渾身濕稠稠的,極為狼狽,從五色八爪章魚的口中鑽出來,目光莫名的看向眼前這些人。
船上的人數,異常的多,百米寬千米長的船身上,擠了不下於一萬多人。
只不過,這群人極為奇怪,雖是武修,卻一個個面黃肌瘦,好像數月半年都沒吃過東西一樣,而且,好多人修為明明不低,卻武元潰泛,就像是一堆老弱病殘。
「媽的,你小子是不是耳朵聾了,沒聽到我們問你話嗎?」
見蘇烈不理會眾人,自顧自的打量四周,有人火從心生,眼神露出凶光,甚至準備動手。
「兄台,你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嗎?」
有個面頰消瘦,嘴唇乾裂,雙目還算有神,穿著一襲乾淨整潔的長袍的男人,走向蘇烈,還算和氣的問道。
「花非花,囉嗦個什麼勁,他絕不是人,不是殭屍就是成妖的魚怪,讓老子殺了他給大家加餐!」
一個滿臉劍疤,像是被無數條蜈蚣爬滿了臉的猙獰凶漢,修為不弱,撞開人群,一劍劈落而來,要殺蘇烈。
「蜈漢,住手!」
唯一對蘇烈話語還透著半絲和氣的花非花,連忙出手,將蜈漢的攻擊擋回去,朝他說道。
「蜈漢,不要無因無故亂殺人。不然,小心我告訴太承,你知道後果的。」
聞言,凶人蜈漢,才恨恨地收下劍,嘴中憤然吼道:「你傻啊,他萬一不是人,是殭屍或是妖怪,豈不給船上的大家帶來危險。」
「我不是殭屍,也不是妖怪。」
這時,蘇烈終於出聲了。
「屁,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那個凶人蜈漢,仍然眼布殺機,咧嘴喝道:「我們在這片丹鼎陰海,困了足足一年,從來沒碰到過生面孔的人。你小子絕非先前被困在這裡的人,你從哪兒來的,說!」
「困了一年?!」
聽到這句話,蘇烈心頭一驚,正色問道:「你們是哪裡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被困上一年?」
魃軀將所有人吸入腹內不足一日,這裡怎麼可能有被困上一年的人存在,這讓蘇烈十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