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兄見笑了。」
公子太承很快必恢復正色,招待蘇烈坐下後,讓兩個貌美卻因為少食導致面色泛黃的侍女上來替蘇烈倒酒。
坐下來後,蘇烈心中疑惑。
丹鼎陰海之下,水獸怪魚無數,食物取之不盡。按理來說,公子太承他們不至於混到這麼悽慘吧!
可船上的人,除了公子太承與他的貼身侍女碧瑤外,一個個缺衣少食,面黃肌瘦,落魄到跟乞丐無異。
或許是猜到蘇烈所想。
公子太承連同口乾舌燥的花非花、蜈漢與蘇烈敬了一杯酒後,他苦苦一笑,說道:「讓蘇兄見笑了。實不相瞞,並非太承小氣,實在是囊中羞澀啊。」
公子太承略作一嘆後,又說道:「船上人口近兩萬之數,每天所需水、食物巨大。可是,絕大多數人已經沒有那個本事下海撲獵,只能僥倖看到水面上偶爾浮出來的漏網之魚,才有機會抓捕。」
花非花將侍女遞來的小碗章魚高湯沒有浪費半點的吃盡後,替公子太承接著說道:「我們這艄船,現在唯一還有能力下海捕獵的人,唯有太承一人。如我們.....唉.....總之,若非太承俠義心腸,船上近兩萬之眾,包括我與娛漢在內,早已被活活餓死。」
有沒有這麼誇張?!
不過,蘇烈仔細想了一會後,又感覺有這個可能。
這個丹鼎陰海,沒有天地靈氣存在,要想恢復消耗掉的武元,唯有吸收天靈地寶里的藥力與靈氣。
可天靈地寶何其珍貴,他們在這裡被困了近一年之久,估計擁有的天地靈藥,無數人早已用盡,現在大部份人都武元枯竭。
難怪,自己上船時,看到船外這麼多人,十之八九都武元枯竭,原來是這麼回事。
公子太承,臉上悲天憫人,重重發出一聲長嘆,說道。
「慚愧啊,時至今日,太承擁有的天地靈藥也快用盡。如今,我每日雖能勉強入海一趟打獵取食,但為了保存武元,防備未知危險,每天也僅敢獵殺普通的魚獸,食物剛夠維持船上眾人的性命。」
公子太承,看向蘇烈,認真說道:「蘇兄,你別看這裡只有三菜半壺酒,其實,這已經是船上十個人一天的食物。」
蘇烈心裡失笑,可臉上卻裝出一副感慨的樣子,朝公子太承抱手,說道:「太承兄高義,倒是蘇烈無知,險些誤解了太承兄。來,這杯酒蘇烈自罰一杯,權當賠罪。」
「不敢。」
公子太承笑容溫和,與蘇烈又對飲了一杯。
酒過半巡,公子太承與花非花、蜈漢幾人,再次眼神熱切的盯向蘇烈。
公子太承終於出聲問道:「蘇兄,如今我們這裡的情況你也是了解了。別的不敢說,但只要蘇兄帶我們脫離這方丹鼎陰海,日後,太承及眾人必有重謝。」
說著,公子太承起身朝蘇烈施以一禮。
同樣,花非花與娛漢也是急切渴望的看向蘇烈。
蘇烈扶向公子太承,語氣真切,說道:「不瞞太承兄及二位,不是蘇烈不願意帶諸位出去。唉,實話說了吧,我是被仇家追殺而來,被重傷打入陰海,如今傷勢勉強穩定。我雖模糊知道出口在哪,可是擔心仇家守在那裡等我,暫時真不敢離開這裡。」
「哦,憑蘇兄在西域的無雙英勇之名,還有什麼仇家能逼得蘇兄如此狼狽?」
公子太承急忙問道。
「江族的八大長老之首,幽長天。」蘇烈咬牙恨道。
「蘇兄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要不這樣,你先帶我們找到那個出口,讓我們先得已脫身。我們與幽長天無仇,料想他不會難為我們。待我們脫身後,定想辦法找家中長輩來助蘇烈脫困如何?」
花非花試著詢問道。
「是啊,太承只夠支持再下海十次打獵,再過十日我們不能離開這裡,船上的人都會餓死。懇求蘇兄台救救我們船上所有的人吧!」
蜈漢腰恭成弓狀,要多恭敬誠懇就有多恭敬誠懇,再不見先前半點惡橫狂縱。
「蘇兄啊,花非花二人所言屬實。十日後,太承也無力再潛海捕獵,到時,船上的眾人都會餓死。請蘇兄務必幫助我們脫困,太承代眾人永感蘇兄大恩。」
太子太承語氣悲愴,一副大善大義的做風。
蘇烈內心暗暗一笑。
這群混蛋,想得倒美。什麼實誠的東西沒給,漂亮無實的諾言倒許了一大堆。
別說蘇烈已經把他們當成獵物,就算沒有這個想法,自己與他們憑白無故,沒有任何關係,憑得什麼給他們免費指引帶路。
而且,公子太承隱藏極深。
蘇烈感覺到,他這身修為,就算十天內得不到半點靈藥補充武元,哪怕下海百次捕殺獵物也不成問題。
而且,公子太承看上去慈悲心善,可完全就是做作。
他若真這麼關心船上近兩萬多的人,又豈會隱藏實力,每天只捕抓剛夠別人活下去的食物分發,肯定別有圖謀。
只要他願意,船上餓不著一個人。
「為各位帶路,當然沒有問題。只不過,我還有傷在身,需靜養幾日,等傷完全好後,再給你們帶路吧。」
蘇烈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打算先拖一拖。
「應當的,身體要緊。碧瑤,帶蘇兄去我的房間,把蘇兄照顧好。這幾天,你就一心留在蘇兄身邊,直到他完全康復為止。」
公子太承說道。
「是。」
那個傲嬌氣橫的貌美侍女,回道。
「那蘇兄就先下去休息,好好療傷。」公子太承看向蘇烈,關心地說道。
「嗯。」
蘇烈表現的不冷也不熱,點頭後隨著碧瑤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