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鄧家,甚至李家,哪個不是吃喝不愁、銀錢盈手?而自己呢?
想在這個封建社會站穩腳跟,又不通過婚姻攀附,身為女子,是何其的困難。
曾經身為現代社畜的她,嘲笑那些穿越小說里女主動輒四品家庶出,身後金山銀山似的背景板。
如今才知道,那才是真實!沒有基本生活保障,哪來的閒心談什麼情愛!
畢竟沒人願意看你換個地方,繼續當社畜。
任白芷一邊哂笑,一邊慢悠悠地將醉得像死豬一樣的李林竹往床角推,給自己騰出睡覺的地方。
直到空出了足夠的空間,她才從柜子里拿了一床薄被蓋在他身上,這樣若有人突然進來,也不會注意到他被綁了起來。
不想,這男人眉頭緊鎖,握拳抱胸,似是陷入噩夢之中。
她站在一旁,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愈發糾結,莫名想起了做噩夢的雙雙,習慣性地對著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果然,李林竹像極了她家雙雙,被驚了一下,晃了晃腦袋,翻了個身,徹底放鬆了下來。緊握的拳頭鬆開了,呼吸也平穩了,整個人顯得慵懶而無害。
這人會不會是雙雙的前世?
不會不會,她自問自答,雙雙既不是清心寡欲,又不是心理變態,而是纏人得緊,一邊想著,一邊爬上床合衣而眠。
翌日清晨
任白芷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手卻像是碰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她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雙雙的狗頭,就摸到了光滑的皮膚。
她猛地清醒過來,睜眼一看,竟是李林竹。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到了她這頭,正枕著手臂半靠在床頭,帶著三分慵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而她的右手還摸著他的右臉臉頰,只是,緞帶呢???
她嚇得趕緊坐了起來,左手摸上髮簪,還好,簪子還在!
「你,什麼時候醒的?什麼時候睡到這頭的?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任白芷趕緊收回右手,警覺地拉緊衣襟,眼神里充滿了防備。
難道這李林竹真是第二種情況?內心警鈴大作。
李林竹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昨晚在你腳那頭,被熏醒了,便挪到了這頭睡。」
「……」
任白芷想罵人,但又怕惹怒眼前的變態,她小心地問道:「昨晚睡得可好?」
第16章 有趣的清晨
昏黃的燭影搖曳如水,映得床榻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李林竹半倚在床頭,眼神幽深,似醒未醒。
自不記得何時起,他的夜晚便成了無盡的折磨。偶爾能入眠,也是淺淺的一夢,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從夢中驚醒。
或許是從去年的秋闈落榜開始的吧,又或許是何蘇欣嫁入侯府的那一天,亦或者更早,從他聽聞了太醫局劉太丞的隻言片語之後。
但昨夜,他破天荒地睡得極好。確切地說,是後半夜才有了久違的安眠。
前半夜的記憶有些模糊,似乎與客喜聊了許久,言辭間帶著些唏噓與頹喪。
酒過幾巡,便再記不得了。朦朧間,他又夢回兒時,大爺爺坐在書案前,耐心地教他與堂哥李林蘭一同練字。
「林竹啊,這個『竹』字,要寫得有節,有韻。」大爺爺慈眉善目,執筆輕點他寫錯的地方,「做人也當如此。」
兒時的他總覺得大爺爺的聲音如清風朗月,聽著便讓人安心。可畫面一轉,天色驟變。烏雲壓頂,夜風嗚咽,夢裡的大爺爺眉眼扭曲,驟然成了猙獰模樣,張牙舞爪地撲向他,「我待你不薄!你們卻恩將仇報,還我!還給我!」
他想逃,卻發現自己被那雙枯瘦的手牢牢扼住,窒息感一點點襲來。眼看便要支撐不住,卻有一陣暖風卷過,將那陰森的夜色連同大爺爺一併吹散。他仿佛被抽離了那片噩夢,眼前又回到了熟悉的書房,大爺爺微笑著摸著他的頭,輕聲說:「竹兒,別怕。」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夢中驚醒,滿頭冷汗,神思卻漸漸歸於平靜。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張陌生的床榻,而另一頭躺著的女子,正是任氏。
她竟回來了,還以為會在何府留宿一夜。他心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被另一股氣味吸引了注意,一種不太明顯的汗氣。
他素來嗅覺靈敏,這種氣味對他而言並不難聞,尤其是跟屍體的味道相比。
循著氣味低頭一看,竟是任氏的棉襪傳來的。
他搖了搖頭,心中默默吐槽:「這女子,果真不修邊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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