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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不出門,幹什麼,是死是活,關你屁事!唧唧歪歪半天了,沒一句中聽的,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把嘴巴捐了!你幹嘛也扯我衣服?!」

所有的害怕、恐懼、委屈、不滿,盡數砸了出去。但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在李林竹握住她的瞬間,聲音不知不覺便低了下來,最後只剩煩躁。

她的話如刀,狠狠割在任一多的耐心上。他氣得臉色鐵青,唇抖了抖,終究沒再說什麼,只是冷著臉拂袖而去,背影倔強又疏離。

任白芷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委屈更甚。

她千辛萬苦才脫險,好不容易見到熟人,連話都沒來得及講清楚,就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她咬著唇,心裡憋悶得難受。

李林竹站在一旁,看她皺眉不語,眼中閃過一抹憐惜,輕聲道:「京城近日頻發婦人失蹤案,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被拐走。你追了那麼久沒回來,子文擔心得很,所以才會這樣,畢竟,愛之深,責之切。」

他語氣溫和,不緊不慢,不虧是溫文爾雅的君子。

任白芷愣了一瞬,指尖微微收緊。

竟真有拐子?

回想剛才的口不擇言,她心裡生出幾分歉意,卻又下意識嘴硬:「「愛之深責之切」是這麼用的麼?」

李林竹難得露出幾分嚴肅,「他是你家人,血親的那種。你對他該比對外人更好才是。」

這句話像一把錘子,沉沉落在她心上。

她似乎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話。

前任,好像也這麼說過她,她總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外人,卻把最糟糕的一面留給親人。

她微微垂眸,卻很快又回過神。

任一多又不是她的親弟弟,算什麼家人?

她甩開這些紛亂的思緒,隨口問道:「他怎麼知道我去追盜賊?你告訴他的?」

見她情緒平穩下來,李林竹語調也放輕:「我聽到你喊抓賊時沒反應過來,等回神,你已經追進了巷子裡。再追上去,哪還有你的影子?我怕你出事,便想著多找幾個人幫忙,子文的書坊就在附近。」

他語氣帶著無奈,眉宇間的擔憂卻還未散盡,像是在自責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

「哦。」

任白芷已經習慣了被他懟,忽然聽到如此溫柔的語氣,竟有些不自在。她只好低聲應道:「我意識到不對勁後就沒再追了。」

「真棒。」

李林竹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帶著發自內心的欣慰。

任白芷一僵,頓時覺得自己像被當成了狗。她正要炸毛,卻聽他溫聲道:「走吧,咱們回家。」

簡單的四個字,卻像一道光,透進她心底積壓許久的陰霾。

回家。

她哪兒還回的了家?眼眶陡然濕潤。

為不讓李林竹看到自己的淚水,任白芷轉身欲走,找了個藉口:「我的那個冊子。」

誰知,李林竹本是溫和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厲聲道:「先!回!家!」

被這麼一嚇,任白芷憋著的眼淚頃刻而下,委屈與不甘交織在一起,此刻全化作淚水奔涌而出。

見狀,李林竹一時手足無措,情急之下,一把把她抱住。

任白芷只愣了一瞬,立刻甩開了他的雙臂,問道,「你要悶死我啊!」

李林竹:「……」

*

從神保觀歸來,任白芷並未停歇,而是徑直回了屋,將門合上。

她沒有坐下,而是站在窗前,盯著遠處,指尖微微蜷縮,像是在克制什麼。

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縮在被褥里取暖的孩子,她不是那樣的人,從來都不是。

可她確實有些喘不上氣。

她幾乎毫髮無傷地回來了,除了那本字典。

可回憶起白日裡的一幕幕,那股後怕依舊在體內殘留,像一條冰冷的蛇,悄無聲息地纏上了她的脊背。那些年輕小伙笑著,眼神卻陰冷得像針,細密的心思織成網,等著她自己踏進去。

若她當時再追遠一點,若她沒有及時停下。她知道自己絕不會是個束手就擒的人,可一個人能抵得過多少人?若是被困住,若是被下藥,若是被送往遠方,誰還能找到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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