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竹一怔,方才心生的不滿,被她這一笑徹底化解,他脫口而出:「好,我等你。」
得到承諾的任白芷再次低頭忙碌起來,李林竹便不聲不響地拿了門口的小藤椅,繞到櫃檯後,靠著她坐下,一副隨時待命的模樣。
「快算完了,快算完了。」任白芷以為他是來催帳,忙不迭揮手,語氣略顯急促地解釋。
說罷,她將最後的數字填入帳簿,啪地一聲將帳本合上,遞向李林竹:「喏,檢查吧。」
豈料帳本剛遞出去,一個薄薄的信封從夾層中滑落,輕飄飄地掉在地上。
李林竹彎腰撿起,見信封未封,眉梢微挑,也不客氣,徑直拆開了看。
「這不好吧,是別人的信——」任白芷下意識地出聲阻止,然而已來不及。
信紙展開,字跡躍然紙上。李林竹目光一掃,眉頭頓時深鎖,神色間透著幾分冷峻。
任白芷見狀,也忍不住湊了過去,剛讀出幾個字:「陸醫……」隨即反應過來,趕緊閉嘴。
只見信上幾個字:陸醫與陸帳房私下勾結,以次充好。
這是一封舉報信!
李林竹輕輕折起信紙,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在權衡什麼,而一旁的任白芷則在心裡暗嘆,為啥她上班第一天就碰見這麼個倒霉事?
李林竹輕輕折起信紙,將其揣入懷中,語氣壓低,只有他們二人能聽清:「你能回想起來,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夾進帳本里的麼?」
任白芷微微皺眉,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說道:「上午肯定沒有。我早上重算了舊帳,每一頁都翻過,並沒有看到這東西。中午的時候,我出去了一趟,回來後,這帳本就一直在我的視線里,沒人碰過。」她頓了頓,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語氣篤定起來,「一定是我去金銀鋪的時候,有人趁機放進去的!」
話出口,任白芷便後悔了,心中暗罵自己嘴快:這不是把自己摸魚的事暴露了麼?
「金銀鋪?」李林竹敏銳地捕捉到這個關鍵詞,目光微微一閃。西街的金銀鋪,除了劉記還能有哪家?劉記掌柜,不就是何韻亭的娘麼?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快:第一天上工不好好幹活,竟然還想著去會舊情人!
「這東西為什麼要給我?我不過是個打工的。」任白芷並未察覺他的情緒,自顧自地抱怨道。
「是寫給我娘的。」李林竹沒好氣地提醒她,「你每天都會把帳本帶回去給我娘過目,不是麼?」
任白芷點了點頭,確認這信與自己無關,心裡鬆了一口氣:不是針對自己的就好。她只想安安穩穩賺夠本金,可不想被這些糟心事牽連。
正想著,便見陸醫領著他的侄子陸正平走了過來,將看診簿遞上,說道:「沒病人了,家裡還有事,我就帶正平先回去了。」
任白芷本想趁機問清舉報信的事,剛開口:「陸醫,有件事……」話未出口便被李林竹一把拉住,他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什麼事兒?」陸醫卻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盯著二人,隱約透著一絲警惕。
任白芷一怔,隨即機智地改了口:「哦,是想再為今天早上遲到的事向您道歉。明天我一定早早過來!」
陸醫聞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領著陸正平離開了。
「你今天早上遲到了?」李林竹似笑非笑地問,語氣里透著些揶揄,「難怪陸二叔對你印象不太好。他最討厭做事不認真的人了。」
「發生了一點意外。」任白芷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欲多說,而是迅速將話題轉回舉報信:「你把這東西帶給你娘的時候,能不能略過我中午去金銀鋪的事兒?反正也不重要嘛。」
「那你告訴我,你去金銀鋪做什麼,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娘。」李林竹順勢追問,眼中透著幾分審視。
「啊,就……看看金首飾啥的。」任白芷隨口敷衍,目光卻不敢與他對視。她心中暗自警惕:自己的小生意計劃還未穩妥,暫時不能讓他知道,萬一失敗了多丟人。
李林竹狐疑地盯了她幾秒,見她神色心虛,也未再追問。只是心下早已有了自己的猜測,鼻頭莫名有些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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