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倒是任白芷等人筋疲力盡,整晚嚴防死守,可對方一來就跑,根本抓不住人影,弄得人人都沒法安生。
再加之僱傭潑皮打手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每夜無論打沒打著人,都是四貫錢。如今這當鋪生意好轉了些,但也燒不起每日四貫的費用。
「這法子不行,不能這麼耗下去。」陳氏擰著眉,臉色難看,「他們人多勢眾,咱們日日守著,不僅生意沒法做,還要一直防著他們來找麻煩,總不能一輩子守著個門吧?」
李紫芙也有了退意:「這潑皮最初是被我爹雇來找麻煩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真跟咱們結梁子了。」
「你爹?」任白芷抓住了關鍵詞,「你爹不是在藥鋪坐診,就是在花樓喝酒,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當鋪的事兒?」
「好像是我哥無意間說起。」李紫芙將她從小廝那裡聽到的話和盤托出,「我爹每日都要我哥去給他匯報每日做了什麼,就連去哪裡碰到了誰這種小事都會講。」
講到這裡,她嘗試用起近日剛學的詞語,「事無巨細。我有一次給他倆端茶的時候就聽過一耳,相關不相關的,都會給我爹回報。那次好像是,他去何府偶然碰到劉大娘子跟何小娘子聊天,聊到金銀鋪要僱傭誰當出納。」
這話突然引起了任白芷的警覺,她連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李紫芙仔細回想了一下,「上個月吧。哦!好像就是堂嫂剛賺一千多貫之後沒幾天的事兒。」
不會這麼巧,就是她剛跟劉大娘子聊完證劵交易所的事兒吧?
如果真是的話,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一次可能是巧合,兩次就很難不讓人多心,三次的話,多半是故意的。
只是,她跟這李林蘭從未說過話吧?這人幹嘛總跟自己過不去?
見任白芷陷入了沉思,陳氏誤會她也在苦惱這些潑皮,索性說道,「如今這樣,隔壁鋪子也租不出去,生意也做不好,不如另尋去處。只是任大娘子那錢,我們是還不上了。」
「為何要另尋去處?」任白芷被拉回了神,「不過是幾個潑皮而已。」
「幾個潑皮而已。」陳氏學著她的樣子陰陽怪氣道,「上次在顏醫面前你也這麼說的,這都過了七日了,他們還不是照樣來。」
「看來還是得讓他們進去,才能安分些。」任白芷聳聳肩。
已經送進去一個了,本不想再送進去幾個。畢竟把關係搞太僵,不利於後續合作。
但是沒法子,他們自找的。
「堂嫂還有後招?」李紫芙來了興致。
「就是前招啊。」任白芷笑道。
「訛人。」
天色尚未破曉,黑沉沉的夜幕下,幾道人影貓著腰迅速穿梭在巷子間,手裡提著沉甸甸的木桶,步履悄無聲息,唯有桶壁偶爾碰撞發出的微弱聲響。
「輕點,別撒了。」
有人低聲呵斥了一句,帶頭的那人回頭瞪了一眼,壓低嗓音道:「還輪得到你來教?」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幾戶人家門前停下,將木桶蓋子緩緩揭開,頓時,一股濃烈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他們忍著嘔意,將桶里的糞水傾倒在門檻前,又特意潑灑得四處皆是,待一切妥當後,便迅速撤離,消失在夜色之中。
既然四青他們不定期潑糞,那就讓他們的「鄰居」一同受罪。
當惹了眾怒,還愁沒有所謂的「人證」?
果然,天色微亮,巷子裡就炸開了鍋。
「這是哪個缺了大德的,竟干出這等事!」
「昨日還好好的,怎地今早這門前就成了豬圈?」
「簡直無法無天!這要是不管,日後咱們這些商戶還如何做生意?」
受害的商戶們炸了營,紛紛聚集到許家當鋪前,怒氣沖沖地議論著。
陳氏站在門口,假裝驚愕地掩住口鼻,皺眉道:「之前還只是針對咱們當鋪,見無人制裁,終究還是對整條街都下手了。怕是再過幾日,就要狂妄到整個東街巷了。」
「陳掌柜,你們不能再忍氣吞聲了!」鄰鋪的掌柜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家當鋪有人作亂,我們都跟著遭了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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