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愛的同事們甚至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安慰他。
【也沒多親愛,你和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是一個陣營的。】系統提醒。
可蒼庸就是覺得委屈,他什麼都沒幹,他甚至遇險了。他還突破了自己的底線,對活人下了手。
蒼庸需要安慰,可剛回來他就被防備了。
就連白究垣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警惕。
蒼庸無措地站在離同事們有一點距離的地方,低頭摳手。
雖然此刻局裡的溫度適宜,可蒼庸還是覺得刺骨的冷,他覺得天上在飄雪。
白究垣走上前,他先是寒暄了一通,隨後才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
白究垣試探道:「武先生很看重你?我剛才聽你叫他爺爺。」
聽到這話,蒼庸的淚水奪眶而出。
白究垣:……
誒不是!怎麼哭了呢?
蒼庸剛剛跟武欣憂一起進來的時候不是還挺驕傲的嗎?
就算他不想回答,敷衍過去就行了啊!他哭什麼?!
「問什麼問?!」蒼庸嚷嚷,「反正你也討厭我了!」
白究垣指向自己,滿臉疑惑。
他經常性地討厭蒼庸是沒錯,可蒼庸至於反應這麼大嗎?
「我出去遇到了危險!你們根本不關心我!之前你們口口聲聲說過喜歡我!你們自己說的!」蒼庸起身。
他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氛圍,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困住了,快要窒息了:「現在我只是跟武爺爺回來而已,你們就都討厭我了!」
有位同事開口:「不,我們沒……」
成年人的世界談不上什麼純粹的討厭,只是防備而已。
「你們就是討厭我!你們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我能發現!我不是傻子!」蒼庸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這個冰冷的環境讓他感到不適:「你們只知道武欣憂!我呢?!蒼庸呢?!蒼庸發生了什麼,你們問了嗎?不,你們沒有,因為你們根本沒看到我。」
「你們好無情!好冰冷!」蒼庸控訴完之後就轉身找了一間茶水間把自己關進去了。
他在裡面獨自面對世界的殘酷,而外面的同事們在面面相覷之後都湊了過來。
對於他們而言,孩子一般的索取情緒,確實比七拐八繞的溝通更容易打破僵局。
如果蒼庸熟練地敷衍過去,他們只會更加警惕。
而此時蒼庸的操作不在套路範圍內。
他太真情實感了。
「蒼庸,開開門好不好?」
「怎麼了蒼庸?你被人欺負了?姐姐給你報仇!是不是特安局那群混帳?!」
「蒼庸,別把自己鎖起來!」
片刻後,寅峰和局長陪著武欣憂走出來,在路過蒼庸所在的工作間時,三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他們都知道武欣憂的示好可能會引起部分人的不滿,寅峰已經準備好安慰蒼庸了。
可此時工作間裡的人都在安慰蒼庸。
一大群人圍著他,有人給他擦眼淚,有人揉他的腦袋。
還有人給他按壓肩膀,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臉上都帶著討好的笑。
寅峰三人:??
這群人被下了降頭嗎?平時最喜歡爭的就是他們了,這時候怎麼這麼平和?
有人把糖拆開,親手遞到了蒼庸嘴邊。
蒼庸扭過頭:「我怕它是你給我的最後一顆糖了,如果未來的分別會格外痛苦,現在我寧可不吃這一顆。」
「哥錯了!哥真的錯了!怎麼可能是最後一顆糖呢?」
旁觀的三人:……
武欣憂:「啊,他好會啊。」
寅峰嗯了一聲。
「他也是那麼拿捏你的?」武欣憂問寅峰,「他也是這麼騙你穿蟲殼的?」
寅峰否認:「他沒有騙我,他那時候是真的心情不好,是我主動的。」
武欣憂沉默。
寅峰補充:「真的。」
笑死了,以為他不知道寅峰是有偶像包袱的嗎?
寅峰繼續:「我這個人比較不在乎這些外形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