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怎麼安慰?」符舂又問。
「我不知道,我……」蒼庸覺得自己也需要安慰,但很明顯,符舂受的傷比他重得多,「我和你抱在一起哭好不好?」
「你哭什麼啊?!」符舂被蒼庸可憐巴巴的樣子勾出了眼淚,「我都沒哭。」
「我不知道,好多人死了。」蒼庸說,「我以為的死是特別莊重的那種,你懂嗎,就是有很複雜的儀式,然後大家圍在一起掉眼淚。」
蒼庸感覺自己在被不斷地打碎重組:「畢竟是生離死別,你一旦認識他,他就成了你的一部分,哪怕非常非常小。」
「人死了就要傷害那一部分,那是一種被撕裂的感覺。」蒼庸擦眼淚,「怎麼輕飄飄的呢?這不該輕飄飄的。」
「我什麼都改變不了。」蒼庸哭著跑到了符舂身邊,他抱緊了符舂,「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符舂僵硬了:「你別把我也惹哭了好嗎?」
「你眼淚都掉下來了,你沒哭嗎?」蒼庸問他。
符舂吸溜了一下鼻子:「沒有。」
「我,我好擔心,我擔心我在乎的人都這麼輕飄飄地消失,一點都不莊重,一點儀式感都沒有。」蒼庸嘴唇發抖,「我希望他們是重要的,哪怕只有一點點重要。」
符舂徹底繃不住了,他也哭了。
他倆的哭聲引來了警衛,警衛進門看了一眼,發現蒼庸和符舂抱成一團之後鬆了口氣,又退出去。
蒼庸想救季曉亮,可他沒法救,他只能看著季曉亮去……誒,等等!
正在哭泣的蒼庸忽然坐直了身體。
符舂把腦袋埋在蒼庸的肩膀上,還在哀嚎。
是季曉亮不肯放人,影響了季曉亮他爸。
所以解決掉季曉亮不就行了嗎?
【……你想怎麼解決?】系統忽然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我現在可是有修為的熊了。】蒼庸看向自己的手心。
他有力量啊,他一直都有力量,只不過沒法直接用而已。
另一邊,正在沉迷於對抗特研局的季曉亮忽然感覺腳下一震。
他低頭看了一眼,結果他腳下的土地忽然裂開一道口子。
季曉亮:「汪?」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砸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季曉亮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也沒法說話了。
他的個性沒變,他只是遭了災。
這就屬於他自己倒霉了。
不過季曉亮畢竟是季曉亮,他是個訓練有素的灰狼。
很快,他睜開了眼睛,兇狠地瞪向天空。
這一定是有人陷害。
他拖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軀,準備爬上去。
然後一個石頭砸下來,徹底把他砸昏死了。
季曉亮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特研局這邊,季曉亮的父親連忙把人給移交了。
局長和白究垣都反覆確認了蒼庸沒有跟外界通訊,沒有安排誰去緊急挖地。
「緊急挖地不太可能,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我們檢查了那個洞,那些痕跡不像是工具挖出來的,更像是裂開的。」裝備部的人匯報。
「你是說剛剛好,那個小季警官走到那兒,正好他腳下裂出了一個一人寬的洞,正好把他摔出毛病了。」局長只覺得荒誕,「然後這不是人幹的,而是自然的力量?」
寅峰一聽就知道是蒼庸,不過他這時候十分符合自己人設地對這件事表達出質疑:「還正好在我們要調查季曉亮的時候裂開這麼一個口子?查!把近半個月附近的監控都查一遍!可疑人物都給我標出來,一個個查。」
蒼庸不怕查,蒼庸會魔法。
局長看著寅峰安排完任務,隨後他又表示要帶著蒼庸和寅峰一起去看望小季警官。
寅峰知道局長是想試探,他有些為難地表示:「蒼庸還得看著符舂。」
「符舂和小季警官的關係不是也挺好的麼?也帶上吧,多帶幾個警衛就是了。」局長揮揮手。
寅峰點頭應是。
星際時代的醫療還是非常給力的,季曉亮下午就醒了。
在看到特研局的人時,他氣急敗壞地指責特研局的人想害他,並且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罷休。
蒼庸讓他別說了。
季曉亮卻表示自己豁出去了,特研局本來就是一幫子混蛋,他什麼都不怕。
局長冷笑著帶自己的下屬們出病房。
季老局長的表情特別嚴肅。
「既然貴公子想要玩,那特研局特意陪他玩到底。老季啊,你就不怕引火上身嗎?」局長壓低了聲音威脅。
隨後轟的一聲,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病房裡的天花板忽然塌了。
老季局長都懵了一會兒,隨後他大喊一聲「兒砸」,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