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嗎?」陶暢受不了了。
蒼庸搖搖頭:「陶部長你繼續吃, 不用管我。」
陶暢心驚膽戰地繼續啃菜葉子。
啃了兩口之後她就受不了了。
蒼庸一直在看她,而且那種正面的感情太過濃烈, 完全無法忽視。
陶暢默默把飯盒蓋子扣上。
「陶部長你沒吃完。」蒼庸提醒她。
「吃飽了。」陶暢面無表情地走出茶水間的門, 出門之後她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加快速度,拔腿就跑。
蒼庸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人了:「吔?瞬間消失?」
【你沒覺得你被孤立了嗎?】系統看到這樣的場面其實是有些不舒服的,雖然念叨那些事的時候有些煩人, 可蒼庸的確是善意的,系統覺得這孩子的善意被糟蹋了。
眼看蒼庸還在笑,系統更不自在了:【你應該知道你的那一套不適合他們。】
【不會誒,他們只是傲嬌而已。】蒼庸沒覺得被打擊到了,他覺得這場關係里不自在的是他那幫同事。
【我證明給你看哈。】蒼庸走兩步,然後左腳絆右腳,來了個平地摔。
蒼庸還沒倒地,一旁就竄出了一位同事,猛地把蒼庸接住,然後托著他的胳膊讓他站起來了。
「謝謝你。」蒼庸對同事說。
「小心點。」同事皺著眉頭走開。
【你看,傲嬌。】蒼庸說。
【他可能只是順手。】系統不認同。
然后蒼庸就到處溜達,到處平地摔,他沒有一次真摔到地上,甚至還收穫了同事冷臉投餵的零食。
【他們現在很愛我。】蒼庸一邊吃著同事給他的糖,一邊往回走,【他們給我送的禮物變多了誒,你知道現在我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系統聽懂了蒼庸語氣中的得意,他不準備往下問。
【系統,你知道我現在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系統假裝沒有聽到。
【系統……】
【意味著什麼?】系統只能順著蒼庸來。
【以前他們喜歡我是因為我單純。】蒼庸回想起過去,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惆悵,【那時候我還小。】
系統:?
【那時候的我天真,單純,他們只是在我面前裝好人,拿出了自己和善的一面。】蒼庸嘆息,【每個人都會裝好人,他們都知道該怎麼樣討人喜歡,那時候的他們以為我是個笨蛋,看不穿他們的偽裝。】
【你「還小」的意思是幾個星期前?】系統問,他很想知道蒼庸在這幾個星期的時間裡長了多少歲。
【你在意的東西好奇怪,總之他們不認為有人在了解他們沒那麼好之後還會對他們維持友善。】蒼庸更得意了,【就像我一樣,他們很難再找到第二個像我一樣的朋友了。】
【我接受了他們的不同,我依然愛他們。】蒼庸覺得自己真了不起,【他們不適應,但他們對我的感情已經不同了。】
【……你是故意這麼做的嗎?】
【不是,只是在我的思想發生了變化之後,我選擇去推動這一切。】蒼庸的腳步格外輕快,【我也是個壞壞的熊。】蒼庸對自己的謀略感到興奮又驕傲。
【這也不算壞。】系統覺得蒼庸頂多就是有點小聰明。
蒼庸飛快地跳躍著往寅峰的辦公室跑,在路過一條走廊的時候蒼庸被撞到了。
蒼庸一動不動,撞到他的那個人摔倒在地。
蒼庸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白:「白部長?!」
白究垣倒在地上,根本沒有爬起來的意思。
蒼庸連忙上前把白究垣扶起來,他發現白究垣的腦袋上磕破了一個口子,有血流出來了。
「呀!」蒼庸想把白究垣往醫療室扶,結果白究垣一動不動。
「白部長,你……」蒼庸想說些什麼,可他一低頭,發現白究垣眼裡有眼淚。
白究垣自己似乎都沒意識到自己在掉眼淚,他看起來愣愣的,額角有血跡,原本梳理整齊的白髮都亂了。
「我沒事,我不去醫療室,我不去。」白究垣想要把蒼庸推開,可他在推人的同時,腳下又踉蹌了一步,險些再次摔倒。
「白部長,你身上一股酒味。」蒼庸重新把白究垣扶穩,「你到底怎麼了嘛。」
白究垣搖搖頭,可很快他又變了臉色,忽然兇狠地把蒼庸摁在了牆上。
這次他推動了蒼庸:「你是不是猙礁的人?!」他音量很低,但每個字都很用力。
蒼庸沒有反應過來。
「局長弟弟死的那天!你都在做什麼?!」白究垣眼睛通紅。
蒼庸:「啊?」
白究垣一直覺得楊專員的死有蹊蹺,他本來就懷疑寅峰,從沒有放棄過對寅峰的調查。
可寅峰當天的行動怎麼查都沒有問題,怎麼查都是正常的。
白究垣擴大了搜索範圍,他查了蒼庸,查了行動部其他人。
他把自己的行動告知了局長,局長很支持他。
而昨天局長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在白究垣報告進度的時候忽然問他「你調查過青悠嗎?那天她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