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庸點頭,他之前被白究垣針對過,白究垣確實挺兇殘的:「他還拿槍指著我的頭。」那時候蒼庸被嚇到只會吱哇亂叫了。
蒼庸看了一眼青悠,隨後又小聲問:「之後白部長會用槍指著你嗎?」
青悠沒有回應。
過了許久,青悠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是我為數不多活著的記憶。」青悠的聲音很悶,「他是我的舊友,也是我的愛人。」
「誒,那……那有沒有可能讓白部長站在咱們這邊?」蒼庸問,「我感覺他對聯盟也沒多少感情啊。」
「不可能的,他和我不一樣。你還記得嗎,你跟他的第一次衝突就是因為你打了他的那個表弟。」青悠搖頭,「我什麼都沒了,但他還有他的家族。」
「那青悠阿姨你一走,白部長一家人不就都完蛋了嗎?」蒼庸現在也知道了特研局的手段,出事的不可能只有白究垣一個。
哪怕明面上沒有牽連九族這一說,私底下也能讓他們出「意外」。
原本蒼庸以為青悠的回答會特別冷酷,和白究垣一家劃清界限,就像寅峰說的那樣,給白究垣回手一槍。
可青悠只是問:「你們第十軍團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自然死亡』?」現在她覺得第十軍團的科技簡直不可思議。
「病重?」蒼庸微愣,隨後他迅速點頭,「可以。」這招本來是他想來用來救符舂父親的,只是當時符舂的父親不能死。
「從白究垣那裡獲得的情報,我可以花時間把它們的來處洗清楚。」青悠沉聲說,「青悠這個人必須死亡,越真實越好。」
「這個沒問題,絕對真實,從你死亡到你的屍體處理都不怕查。」蒼庸可以把青悠的一丟丟的身體組織給變大,然後化形成青悠的屍體。
當然,具體流程依舊是不能透露的。
問就是機密。
「我不能死得太快,我的病惡化得花一個月的時間。」青悠說到這兒,忽然抓緊蒼庸的胳膊,「一開始究垣會特別難過,但他在難過的同時會開始懷疑我。」
蒼庸睜大眼睛:「會懷疑嗎?」
「這是他的習慣,他不想懷疑我,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青悠想得很清楚,「他現在就在懷疑我,一邊痛苦一邊懷疑。」
青悠手勁大了些:「千萬不要因為同情而對他透露一絲一毫的信息,同樣的,保護好自己。他可能會繼續調查你,保持警惕!」
「好。」蒼庸點頭。
中午蒼庸跟人換了班,不過他沒想到跟他換班的居然是陶暢陶部長。
「陶部長您親自來啊?」蒼庸很震驚。
「我們勤務部沒有行動部那麼忙。」陶暢的表情永遠都是那麼平淡,「局長把我趕過來了。」
「您是一個部長誒!這太誇張了!」蒼庸看著陶暢的小飯盒,他覺得陶暢總帶著這個小飯盒,「您過來吃飯的?」
「讓一個普通的護衛過來,白部長會鬧的,他鬧起來太嚇人了。」陶暢端著小飯盒進了病房。
蒼庸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陶暢抬手跟青悠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拉了個小凳子開始啃自己的食物。
蒼庸去了寅峰身邊,把自己和青悠聊的內容告知了寅峰。
【我會讓第十軍團配合第四軍團,把她安全撤出。】寅峰說,【你做得很好,但記得別暴露自己的能力。】
【明白了。】蒼庸其實有些激動,他第一次參與這種緊張刺激的任務,幫著人假死撤退。
不過很快,他的激動就慢慢被消磨了。
青悠說的那些話落在他的耳邊:【部長,醫療資源是被壟斷的嗎?】
【不止醫療,一切你能想到的都被壟斷了。星際時代的普通民眾不至於餓死,不過他們經歷不起哪怕一丁點的變故。】寅峰說,【你在星網停留的時間不長,所以你對普通民眾的娛樂可能不太了解。】
蒼庸看向寅峰:【他們一直在星網上?】
【對,他們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星網上。】寅峰頭都沒抬,他一直在看報告,而蒼庸也在自己的工位上核對信息。
然後寅峰給蒼庸講了一個幾乎顛覆蒼庸世界觀的事——活在現實是富人的特權。
絕大部分星系的領主都用相同的方法管理自己的民眾,他們給民眾提供簡單刺激的娛樂,而這些娛樂把普通民眾困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