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峰肌肉一緊。
【開不開心?!】
寅峰的肌肉緩緩放鬆:【開心。】他始終不明白蒼庸為什麼能這麼自然地說出這類話題。
寅峰腦海里不可抑制地出現了某些奇怪的畫面,他默默蹺起二郎腿。
【對了。】寅峰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是哪一方?】
【什麼哪一方?】蒼庸問他。
【我是上面的那一方還是下面的那一方?】寅峰以前從未思考過自己會和蒼庸在一起這個可能性。
可看蒼庸這個架勢,他如果真想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也不可能拒絕。
蒼庸太會折騰猝不及防的驚喜了。
【部長你是下面那個。】蒼庸說。
寅峰:【……哦。】
【不開心嗎?】蒼庸問他。
【沒有。】寅峰只是覺得自己也得做相應的準備。
【部長你接受嗎?】蒼庸問他。
【接受。】寅峰下意識答應了,答應了之後他又忽然想起來他們倆的關係沒有到這種地步,【你等等!我只是說如果我們未來真的在一起了,我可以接受。】
【部長你真的會快樂嗎?】蒼庸繼續追問。
【如果我們真的能在一起的話,我會很快樂。】寅峰認真回應。
「啊。」蒼庸忽然睜大眼睛抬起頭。
寅峰看向他,然後他發現蒼庸的臉開始慢慢變紅了。
寅峰連忙低下頭。
害,害羞了?!
蒼庸居然害羞了?!
蒼庸看向寅峰的方向,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可最後他沒有說出口,別彆扭扭地低下頭繼續核對。
為什麼會說不出口呢?
明明只是想感嘆一句「部長你好愛我哦」,和平常一樣。
臉燙燙的。
……
病房裡的陶暢嚼完了最後一片菜葉:「很疼嗎?」
青悠望向她:「還好,打了止疼藥。」
「局長讓我來看著你,因為他覺得你可能跟他那個弟弟的死有關。」陶暢聲音很慢,語氣沒有多少波動,「其實他沒那麼喜歡那個弟弟,但他好像準備把兇手送去給他最後一個血親陪葬,就像一個儀式。」
「你的話這麼多嗎?」青悠挑眉。
「你很了解我?」陶暢反問。
「蒼庸跟我聊過你,他說你的性格很好,每次都蹲他身邊,只知道嚼葉子吃。」青悠說。
陶暢把飯盒放下:「我只是很感慨,希望給你一些臨終關懷。」
青悠閉上眼。
「白部長很痛苦,你看起來並不難過。」陶暢說。
「我難過你們會讓我見他嗎?」青悠不想給陶暢太多反應。
「也是,是我們的錯。」陶暢嘆息一聲,她站起身,「其實我換位思考了一下,我覺得你不會是猙礁的人。」
「你和白部長是青梅竹馬,白部長的忠誠我們不會懷疑。」陶暢拍了拍青悠的手背,「你是白部長的妻子啊。」
青悠哼了一聲:「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你怎麼知道沒用呢?」陶暢收回手,「直說吧,局長會根據我的判斷來決定讓不讓白部長來見你。」
青悠睜開了眼睛:「你說真的?!」她看起來很期待。
這是符合她人設的表情。
儘管青悠並不希望白究垣進來,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白究垣面前表演得完美。
可「白究垣的妻子」在死之前肯定是希望見一見自己丈夫的。
陶暢不是個簡單角色,她性格足夠穩定,這並不代表她真的與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