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寅峰特意端了個小凳來盯。
白究垣抖了一下:「那難怪我在做噩夢,咳咳。」
蒼庸把桌上準備的溫水遞給白究垣,這時候白究垣的嗓子應該很乾。
「謝謝。」白究垣接過溫水開始小口小口地喝。
「你不用跟我說謝謝,這是我們部長倒的。」蒼庸剛說完,就被白究垣的溫水給噴身上了。
白究垣:「咳咳咳!」
蒼庸:「啊!你這個壞……算了。」這種時候就不要貶低白究垣了。
「不好意思。」白究垣幫蒼庸擦了擦胸口的水,然後他的手被蒼庸拍開,蒼庸自己換衣服去了。
「你最好也回家換一件衣服。」寅峰提醒他,「你現在這樣可沒法出門。」
「我為什麼要出門?」白究垣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長髮,結果他頭髮打結了,他的力氣又太大,忍不住嘶出了聲。
「你不去上班?!」寅峰很意外。
「上個屁!這破部長誰愛當誰當。」白究垣微微垂下眼帘,他眼中的兇狠幾乎要掩飾不住,「我怕我不小心掏槍把姓楊的雜碎給殺了。」
白究垣指的當然是局長。
他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寅峰阻了他的升遷路,他針對了寅峰這麼多年。
如今局長一句話折騰得他家破人亡,哪怕青悠真的是臥底,白究垣也不會放過局長。
白究垣也知道局長對他的性格有數,局長會防備他。
他現在可以放縱自己,讓自己盡情頹廢。
「我可以幫你們帶小孩。」白究垣說,「我學習還不錯,我可以指導他的作業。」
「你狀態不穩定,會影響孩子的成長。」寅峰不為所動,「回你自己家去。」
「我不,我不想待在我家。」白究垣往沙發上一趴,張開雙臂,摟緊沙發。
「我可以連人帶沙發把你扔出去。」寅峰說。
「行,那我就趴在你們家附近的大街上哭,喊。」白究垣長發凌亂,衣衫皺得亂七八糟,看起來又瘋又痞,「我反正已經沒有未來了,只看你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寅峰這次是真拿白究垣沒辦法,等蒼庸換了衣服回來之後,他自己又去清潔了一下身體。
白究垣對蒼庸的態度就好多了:「你今天還要去見她對嗎?」白究垣問。
「白部長,我能給青悠阿姨帶吃的進去,只要能通過檢查就行。」蒼庸提醒。
白究垣愣怔。
「白部長,你要不要給青悠阿姨準備點食物啊?」蒼庸翻出了自己平常帶飯的保鮮盒。
白究垣從沙發上跌了下來:「可,可以,你等等,等等啊……」
「白部長,你收拾一下再準備吧。你現在看起來髒髒的誒。」
白究垣腳步停頓,他低頭打量自己:「對,你說得對!我現在太亂了,我去清理一下。」
白究垣的行動速度很快,他暫時借了一套蒼庸的衣服,頭髮也重新梳理整齊,紮成了低馬尾。
他認真地做了一頓清淡的午餐,期間蒼庸一直在跟他聊東聊西。
眼看食物要完成了,蒼庸忽然來了一句:「我剛才說的那個大伯以前是我們家的管家,後來我才知道,在我父母離世之後,他連治病的藥錢都賺不到了,已經去世了。」
白究垣把食物交給蒼庸。
蒼庸接過的時候順便來了一句:「好可憐,對不對?」
「這種事多了去了,沒必要同情。」白究垣隨口道,「別把他人的死活看得那麼重。」
蒼庸沒有回答,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白究垣也能理解,畢竟蒼庸的正面情緒那麼飽滿,他的同情心堪稱泛濫。
白究垣安慰了一句:「你不用害怕,只要你手握權力,你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白部長和青悠阿姨,本質真的不是一類人啊。
蒼庸帶著飯盒和寅峰一起去了特研局。
他滿臉惆悵地摟著飯盒坐在局長辦公室外,等待調遣。
陶暢默默坐到了他的身邊,一如既往地在嚼蔬菜。
「陶部長,你有橘子嗎?」蒼庸急需解壓。
陶暢從兜里摸出一個橘子,但是她沒有交給蒼庸,而是直接把橘子放在了自己的頭頂。
「啊~」蒼庸感嘆,「真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