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愣住。
「最近特安局那裡不是收到了一大批行文詭異的情報嗎?」武欣憂說,「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蒼庸乾的?」
「我們沒有這方面的證據。」下屬結結巴巴地說。
「我也就是猜測。」武欣憂笑著擺擺手,「只是這孩子給了我一些驚喜,而特安局裡那些情報也挺讓我『驚喜』的。」
他還在琢磨更加「驚喜」的事。
比如蒼庸和那個大毛怪之間的關係。
「派人盯著姜通和桃文君。」武欣憂看著姜通和桃文君的資料,「全天候盯著,看他們會不會聯繫特安局埋在特研局的眼線。」
「對了,我記得蒼庸後來和桃文君見過面,他的反應有記錄嗎?」
「有,他熱情地跟桃文君打了招呼。」
武欣憂按壓自己的額頭,有時候這孩子太熱情了也不是好事。
「這孩子應該會去參加楊局長的葬禮,在葬禮上密切關注他。」
「是!」
一天後,楊局長的葬禮開始舉行。
棺槨前投影著一隻虛擬的猞猁腦袋,猞猁還在悠哉游哉地舔自己爪子。
看起來活生生的。
蒼庸給局長端來了一大碗燉肉,但是這裡沒有供桌,蒼庸轉了一圈,最後無奈地把燉肉放在了虛擬投影的下面。
虛擬投影低頭看了一眼,眼中似有渴望。
「嗚嗚嗚。」蒼庸憋不住了。
「好了好了。」寅峰連忙把蒼庸拉到一邊,安撫蒼庸的情緒。
「他怎麼了?」陶暢詢問。
「之前局長化成原型,迷迷糊糊地來我辦公室想要弄塊肉吃,被他用勺子敲了。」寅峰看著悲傷的蒼庸,「敲了兩次。」
蒼庸哭得更厲害了。
「噢,好孩子,我也想趁局長活著的時候敲他一次,我沒成功。」陶暢摸了摸蒼庸的頭。
蒼庸哭了一會兒之後問她:「白部長呢?」
「白究垣?他被停職調查了,據說他的屬下在局長死亡的那天幹了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他現在被控制起來了。」陶暢說到這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場面她見得多了,都快習慣了。
所以陶暢不樂意往上爬,也不敢往上爬。
她更不敢讓自己的孩子進入這樣一個地方。
「白部長會有事嗎?」蒼庸有些擔心。
「應該不會。」陶暢覺得總長不至於把白究垣往死路上逼,總長其實沒有那麼心狠。
當「沒有這麼心狠」這個念頭出來的瞬間,陶暢忽然覺得很有趣。
這都不算心狠嗎?
「你那位白部長估計會被停職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就算能復職,他的升遷之路也被斬斷了。」陶暢搖搖頭,「沒機會再繼續向上了。」
「不過也不一定是壞事,畢竟高處不一定有好風景。」陶暢說到這兒,忽然啊了一聲,她指向蒼庸端來的那一碗肉,「你的肉快被分完了。」
蒼庸扭頭看去,發現自己端過來那個碗已經空了,那些人大概以為這是蒼庸帶來分享的食物,雖然擺在棺槨前面有些奇怪,但他們還是熱情地分享了蒼庸的心意。
蒼庸捂住胸口。
「你不會在肉里加了什麼不得了的佐料吧?」武欣憂的聲音忽然響起。
蒼庸扭頭,發現武欣憂就站在寅峰的身後。
寅峰點頭喊了一聲老師。
而蒼庸則是十分的不爽。
他需要在這個壞老頭身上找回場子。
起碼讓自己氣順一些。
蒼庸想到這兒,甩開寅峰的胳膊自己就跑了。
寅峰追上去,武欣憂也跟上去一起挽留蒼庸。
他們離開了靈堂。
就在武欣憂即將失去蒼庸方向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隨後整個人都被絆倒。
而他腳下踩著的那個東西直接朝後飛去。
那是個棕色的小毛球。
陶暢一直偷偷跟在不遠處,在看清楚那個東西是什麼之後,她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蒼庸啊!!!」
什麼?!
摔得骨頭都快移位的武欣憂扭頭去看。
那個棕色的毛球沒能落地,他被寅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