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蒼庸垂下頭。
青悠:「人家問你能不能原諒,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不知道』算什麼意思?」
「東女士。」寅峰出聲提醒,『東』是青悠偽裝身份的姓氏,「許部長已經說過了,他是在向蒼庸道歉,不是您,您不用一直接話。」
青悠再次閉嘴,她甚至都不敢怨恨地看寅峰,她似乎有些害怕這個局長。
青悠的表演到現在為止就算結束了,她開始埋頭苦吃。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蒼庸扭扭捏捏,「我感覺現在的我還是有點討厭你。」
「你不原諒也是應該的。」許文忘表示理解,「是我說錯了話,今天請你出來,不是為了逼迫你原諒我。只不過我想鄭重地對您說,做錯的人是我,只希望您不要過度糾結我提出的那些質疑,我擔心您受影響。」
他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弄得蒼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先,先喝酒吧。」
許文忘端起酒杯,敬了蒼庸之後又敬了寅峰。
本來按照他們幾人的等級來看,最先開口的應該是寅峰,奈何他們中間有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青悠,她把一切都打亂了。
而且寅峰對此也沒有太多表示,想必不在乎位置順序。
在被許文忘敬過酒之後,蒼庸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許文忘佯裝詫異:「你能喝這麼多嗎?」
「有點辣,不過我喝酒還是很厲害的。」蒼庸壓根不可能被灌醉。
不清楚蒼庸體質的許文忘覺得這正中自己的下懷。
許文忘對自己的酒量相當自信,這麼多年只有他灌別人的,還沒有別人把他弄醉的。
兩個小時後。
中央星上。
武欣憂喝了一口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年紀大了,需要一些休息時間。
也不知道許文忘的情況怎麼樣了。
正想著,武欣憂的通訊忽然響起,他點開看了一眼。
蒼庸?
武欣憂眼角抽搐了兩下,在深呼吸之後,他還是摁開了通訊按鈕。
蒼庸打的是視頻通訊,武欣憂點開按鈕的瞬間,一個巨大的腦殼投影就貼臉出現在了武欣憂眼前。
武欣憂嚇得心臟都快停跳了。
老年人不能這麼嚇。
那個腦殼投影是蒼庸的,蒼庸笑看著武欣憂:「總長~猜猜我是誰~」
武欣憂:……
且不說通訊是有姓名顯示的,蒼庸他打的是視頻啊!那麼大一個腦袋杵在那兒,還問自己知不知道他是誰?
武欣憂調整自己的呼吸:「你是蒼庸。」
蒼庸笑嘻嘻地擺手:「錯了,再猜!」
武欣憂:……
忽然,一個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了蒼庸的肩膀上。
一個灰毛兔子忽然出現:「那,那個老頭猜出你了嗎?」
這是許文忘?
「沒有,嘿嘿,他笨笨的。」蒼庸樂出了聲。
灰毛兔子看了眼武欣憂的投影,隨後哈的一聲拍了拍自己的後腿,「他這樣子看起來確實不像是聰明的。」
武欣憂沉默。
灰毛兔子搖頭晃腦:「老東西,猜猜我是誰~」
「許文忘。」武欣憂的語氣沒有起伏。
「錯了!」灰毛兔子一臉邪笑。
武欣憂默默點開了錄屏。
這個小兔崽子最好祈禱他這輩子都不會醒酒。
「那你是誰?」武欣憂問他。
「我是你爹!」灰毛兔子發出一聲暴喝,「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寅峰』『寅峰』,你說他跟你很像。」
「跟你像又有什麼用,都這麼大年紀了,也沒見你干出啥不得了的大事啊,窩窩囊囊,連帶著我一起窩窩囊囊。」灰兔子說到這兒,打了個酒嗝。
裝醉的蒼庸:……
他怨氣好重哦,他是真的不想再醒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