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礁?或者特安局?
馮沖的性格不太像猙礁的人,他沒有那種活力。
可這也許是他的偽裝。
個性,愛好,都有可能是偽裝。
許文忘記得蒼庸剛來到特研局的時候在馮沖的家裡住過一段時間,寅峰和他,或者說蒼庸和他,有沒有更深一層的關係?
許文忘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汗毛倒立。
如果馮沖和寅峰有更深一層的聯繫,那麼馮沖就不該是特安局的人,因為特安局不可能冒險讓蒼庸這麼個特殊存在來特研局做長期臥底。
如果他們都是猙礁的人……
這就太荒唐也太可怕了。
許文忘迅速結束了和宋錦城妻子的對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可就在他要將這一消息發送給武欣憂時,他頓住了。
蒼庸的能力實在太過詭異,自己有沒有可能已經在監視之中了?
許文忘盡力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不要過分地驚慌。
不能讓蒼庸他們發現問題。
許文忘過來的任務本就是監視寅峰,而他和武欣憂之間還有一套兩人專用的溝通密碼。
是了,冷靜下來。
許文忘深吸一口氣,就算有監視,他也可以在蒼庸的監視下光明正大地與武欣憂溝通。
許文忘打開光腦,他和武欣憂吵了一架。
看起來是一場理念不合的爭端,而他想要傳遞的信息隱藏其中,已經傳遞給了武欣憂。
如果蒼庸講述的故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謊言,那麼他們即將面對的敵人就是他們從未了解透徹的怪物。
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殺死蒼庸。
不!
也許他們知道。
許文忘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怪物並不是沒有弱點,如果他對寅峰的感情是真實的,那麼他的弱點就一直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
「啊?你幹嘛問這個?」蒼庸認真打量許文忘。
蒼庸剛來上班就被許文忘給堵住了,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結果許文忘問他什麼是愛情。
這話該是許文忘問的嗎?
蒼庸忍不住伸手揪了一下許文忘的面頰。
「這也不是假臉啊。」蒼庸已經用靈力確認過了,可他還是覺得不對。
許文忘前不久不是還在糾結自己的行為是否真的正義嗎?怎麼這麼快就拐到了愛情上?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許文忘微微低下頭。
蒼庸想了想,隨後一拍腦袋。
他想通了:「那個衛老師對不對?」
許文忘眼尾微抽。
蒼庸說的衛老師就是被他們抓起來的猙礁成員。
許文忘原本給自己設定的暗戀對象是一個同族的姑娘,現實生活中確實有這麼一位女孩,也不怕他們查。
不過蒼庸拐到哪裡去了?
「是這樣的,咱們這些深陷在淤泥里的人總會嚮往純潔純粹的小白花。」蒼庸摸著自己的下巴點頭。
「……深陷淤泥?咱們?」許文忘看著蒼庸。
蒼庸穿著棕色的格子,裡頭穿著米黃色襯衣,打著領結。
他看起來暖融融的,一點都不像深陷淤泥的樣子。
他應該是深陷巧克力,還是糖巨多的那種。
「這種情況就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感情。」蒼庸解釋,「一種就是我和我部長那樣的。」
「兩個相似的人互相。」蒼庸用空著的那隻手捂住胸口,「部長陰鬱深沉,不相信任何人。而我這個特研局的劊子手,我開朗的笑容之下藏著無盡的孤獨。」
「我們是兩個怪胎,我們溫暖不了彼此,可我們最了解對方,所以我們擁抱著墮落。」
【我不是讓你少看點小說嗎?】系統忍不住了,【你在說誰啊?】
蒼庸和寅峰確實有點像,而且他倆的同步率越來越高了。
但系統覺得一隻熊和一隻豹子你追我趕、摟在一起互相梳毛的行為是沒有辦法用黑深殘的思想去做解讀的。
許文忘覺得蒼庸在忽悠傻子。
大抵是看出了許文忘眼神中的不信任,蒼庸急於證明自己,他指著自己的臉嚷嚷:「真的!我剛來的時候特別天真,什麼都不懂!」
許文忘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