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中午一直睡到晚上。
然後許文忘就被蒼庸裝進袋子裡帶回家了。
這天晚上蒼庸和寅峰什麼都沒做, 只是在玩兔子, 寅峰甚至懷疑許文忘是暈過去了。
蒼庸玩完之後就把許文忘放在了肚皮上, 自己睡著了。
許文忘卡在棕熊和豹子之間,他掙扎的時候發現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屁股後頭的毛好像被什麼東西扯到。
他側身試圖去夠身後的尾巴, 但他的前爪太短了。
「嘖!」許文忘想要先離開這個軟趴趴的環境,可他剛一動, 身旁巨大的棕熊也跟著動了起來。
蒼庸轉身, 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邊說一邊嚼空氣。
蒼庸摟住了寅峰,順便把夾在中間的許文忘也給摟住了。
大灰兔子瘋狂蹬腿,他的腳蹬在了棕熊身上, 棕熊毫無所覺,甚至還靦腆地笑了兩聲,嘟囔了一句「別摸我」。
許文忘:……
棕熊把寅峰摟緊了。
擠在蒼庸和寅峰之間的許文忘張開嘴,無聲大叫。
第二天一大早,蒼庸睜開眼,他撿起身旁的小毯子蓋在身上。
他等了一會兒,一旁的寅峰也醒了。
黑豹往棕熊的身上爬了兩步,看到了棕熊緊閉的雙眼之後,他蹭了蹭棕熊的嘴筒子。
在他們兩人的嘴碰在一起的瞬間,蒼庸睜開眼睛:「部長!你把我吻醒了誒!」
寅峰跟蒼庸碰了個頭,蒼庸一直在樂呵呵地笑,不過笑著笑著他意識到不對勁了。
「我為什麼總能聽到心跳聲呢?而且靠得很近。」蒼庸一開始以為這是寅峰的心跳,可聽著聽著又覺得不對勁,這個房間裡有三道心跳聲。
蒼庸抓緊自己的毯子。
自己誤入恐怖故事了?
蒼庸試圖把自己團成一個球,而這時候寅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蒼庸的枕頭怎麼是灰色的毛毛枕?
蒼庸還在往後擠,那個毛毛枕即將被吞噬。
「等等。」寅峰用爪子攔住了蒼庸的動作,隨後他把那個灰色的毛毛枕掏出來。
「這是什麼啊?」蒼庸用爪子戳了一下,隨後他發現了這個毛毛枕的長耳朵。
蒼庸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啊!我想起來了!昨天咱們把許部長打包帶回家了!」
蒼庸從一堆毛毛里扒拉出了許文忘的眼睛,結果他發現許文忘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他。
蒼庸默默伸手把許文忘的眼睛捂住。
許文忘深吸一口氣:「我身後……到底是什麼東西,一直在扯我的毛?」
蒼庸把許文忘翻過去,又是一聲驚喜的「哇」聲。
「我給你的尾巴上面夾了小蝴蝶結。」蒼庸把蝴蝶結取下來,「超可愛的對不對?」
許文忘:「……它一整夜都在扯我的後背毛。」
「美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蒼庸安撫,「你的付出是有意義的。」
這種所謂的「美麗」是他想要的嗎?!
許文忘想啃蒼庸的爪子了,但他被折磨了一整晚,太過疲憊。
生氣也是需要耗費精力的。
最後毛髮潦草的許文忘捧著自己已經被清理乾淨的衣服,跳著去了盥洗室。
重新變回人形的許文忘洗了個臉清醒清醒。
他撐著洗臉台,試圖讓思維回歸。
他知道自己必須快點做出抉擇。
現在武欣憂並不完全信任他,寅峰和蒼庸有可能和猙礁有關係。
許文忘做好了隨時暴露的準備,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必須抓住主要的矛盾。
猙礁和聯盟……
不,無論最後這兩方誰取得勝利,他們最起碼還是獸人。
蒼庸甚至不算獸人,他的能力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場爭端里。
「你在說我壞話嗎?」蒼庸忽然從門口探出頭。
許文忘嚇得一個激靈:「我都沒有出聲!」
「噢,那沒事了。」蒼庸的鼻子抽了一下。
他小聲嘟囔:「咦?那我怎麼會打噴嚏呢?」
他一邊琢磨一邊走開了。
許文忘捂住自己胸口。
蒼庸的力量太過恐怖,這其實是一場機緣。
蒼庸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對聯盟的發展有好處,可以反向研究蒼庸使用力量時身體的變化,如果能夠搞清楚原理,說不定聯盟的科技還能往前進一大步。
武欣憂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可機遇伴隨著危險,畢竟他們誰都不知道蒼庸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們甚至沒有方法去驗證蒼庸對自己過去的描述有幾分真,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