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薇:「你們真的很可惜,我們都一致認為你們能走到最後,怎麼就分得那麼決絕呢?」
在一起時眾人皆知,是公認的般配。
分手卻悄無聲息,沒幾個人知道,連原因都不清楚。
秦芷靜默片刻。
窗外的夜色如化不開的墨團,窗戶玻璃映照著她單薄清瘦的身形,她握著手機,良久沒動。
她已經習慣不去回憶往事,那些過去的人和事,全都丟進不見底的深淵,她告誡自己往前看,向前走,這幾年,她一直是這麼做的。
所以當秦芷無意識發出那句「不合適」時,她愕然回神,下一秒撤回。
她不想提過去。
楊薇:「剛宋鈺跟她老公來敬酒,你撤回了什麼我沒看見。」
秦芷:「沒什麼,替我祝宋鈺新婚快樂。」份子錢她已經提前轉給宋鈺。
楊薇應下後問:「聽說你一個人跑川西了?」
她很羨慕秦芷能滿世界溜達,不像自己,被困在周而復始的枯燥生活里,一年到頭沒出過省。
秦芷說是。
剛開始她旅行,更多是沒地方去。
父母離婚分別再組建新的家庭,有新的小孩,她是多餘的存在,去哪一邊都不合適,她有想過拼命賺錢買房,後來因為房價也因為她常年在外工作,並不是剛需,所以這種念頭也暫且擱置。
她只有在路上,才會忘記自己無家可歸的事實。
話題從旅行聊到個人,楊薇打探秦芷感情情況,她大方地說談過兩任,可能她不太擅長跟人建立感情,所以都不持久,現在工作忙,更沒什麼心思。
秦芷跟楊薇斷斷續續聊半小時,聊以前聊現在,快到凌晨時,互道晚安睡覺。
楊薇突如其來感嘆:「看到你現在走出來,由衷替你開心。」
秦芷:「謝謝」
她躺回床上關掉燈,黑暗如水淹沒她,視頻里的臉反覆播放,像是有一柄小錘子在胸口上敲擊,敲開,那被她刻意忽視的東西被包裹的堅硬外殼,如一小汩泉水流淌出來。
秦芷閉上眼睛,獨自消化這突然到訪的情緒。
她早已習慣,情緒散得很快。
沒到四點,秦芷就醒過來,利落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她提前踩過點,想要拍日照金山。
拍日照金山需要運氣,雲霧太重時陽光是照不到雪山,有時候連雪山都看不到。
一連幾天天氣都不好,秦芷計劃換個地方,往海拔更高的地方去碰碰運氣。
秦芷下山時,碰到跟她差不多裝備的三個年輕男人,鴨舌帽跟口罩,遮擋得嚴嚴實實。
扛著三腳架的男人自然跟秦芷攀談起來,他們跟秦芷一樣蹲守幾天沒拍到想要的照片,得知秦芷要換個地方,提出結伴而行,他們是自駕,互相有照應。
「你膽子還挺大的,不報團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怕出事?」這裡地方偏僻,一些地方連網都沒有,人煙稀少,一個人可以悄無聲息地消失。
「一個人習慣了。」秦芷道。
為首笑笑:「我們車上還有位置,要不要捎你一段?」
三個人氣質清爽,看起來沒什麼惡意,
但出門在外,也不能不防備。
「要是你不放心,可以把我們車牌跟身份證什麼的拍上發給你朋友。」
「那就麻煩了。」
秦芷沒有再推辭,她要去的地方車不好找不說,時間安排上也沒這麼快。她仰頭伸出手:「我請你們吃飯吧。」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幾個人在一言一語熟悉起來。
為首的叫吳欽,二十八年紀,幫著家裡做點小生意,平常的愛好就是出門旅行,同行的另外兩位男生都是網上認識的,都是自由職業,他們是一個群的驢友。
時間尚早,他們先趕路,等到時,已經是下午,這邊天黑得晚,六點多時天還是亮的。
餐廳是一家不起眼小店,當地藏民開的,沒有菜單,基本上是他們做什麼吃什麼,老闆熱情給他們免費送了自己做的「恰蘇瑪」酥油茶,味道咸香醇厚。
老闆有個六七歲的女兒,在上學會唱「小兔子白又白」的歌謠,黑眼珠看起來怯生生的,實際上不怎麼怕生,秦芷逗她,她揪著衣擺笑,露出潔白牙齒,臨走時,秦芷取下手上的水晶送給她當禮物。
吳欽出來抽菸,回頭看見秦芷跟小姑娘聊天,聽見秦芷在問小姑娘名字,小姑娘報出一長串藏語名字,秦芷反覆三遍都沒記清,他不禁笑了下。
一個身影擋住他的視線,同伴意味深長道:「陷進去了?」
「滾一邊去。」吳欽轉過身,深吸一口煙後道:「人姑娘未必看得上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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