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讓夏蟬幾人照看好崔琳琅,自己跑出去找大夫去。
但是急急忙忙出了院子,才想起來自己不知道這庭州城中,哪家醫館的大夫更好。
「春櫻姐姐,你怎的了?」
問話的是此前新來府中的叫吉祥的小丫鬟,春櫻看她年紀小人又瘦,就叫她在外頭伺候花草了。
這活吉祥幹得認真極了,比在家裡帶弟弟妹妹好,所以心裡也一直記著春櫻的好,每回見著人都姐姐姐姐地叫。
「主子病了,我得去請個大夫,又不知城裡哪個大夫好。」
春櫻只略停了一下,接著就要往外走去找管家。
但吉祥卻將人攔住了,一張小嘴說話極快。
「春櫻姐姐,我知道!庭州最好的醫館是保濟堂,庭州城人人都這麼說。」
說完就拉著春櫻去,「我知道在哪兒,我帶姐姐去。」
兩人急著出門去請大夫,沒注意到就在她們走後,隔壁院牆裡立馬跳出來一個人。
「夫人病了。」
周高就記住這幾個字,沒有過多思考,立馬就去牽馬出城。
將軍的情感問題不是護衛的職責,但是夫人的安危問題正是他的職責!
——
正好保濟堂離將軍府不遠,今日幾個大夫又正好都沒有出診,所以春櫻和吉祥很快就將大夫請了回來。
吉祥也不在這個時候邀功,回到府中之後什麼都沒說就又接著去侍弄花草去了。
春櫻這會兒沒心思管別的事兒,但是心裡頭也把吉祥這個小丫鬟記在心裡了,想著等主子好了再跟主子提一提。
崔琳琅此時雖有些難受,但是尚能起身,只是神色瞧著有些疲憊,故而就坐在外間讓大夫把脈。
大夫給崔琳琅細細把了脈,看了她舌苔,又問起崔琳琅近日飲食睡眠,心下差不多有了決斷。
「夫人遠道而來,有些水土不服之症,兼之舟車勞頓又不曾好好修養,身子有些虧損了,不過尚不算嚴重,只要按方子吃幾日藥慢慢就能恢復了。」
崔琳琅聽了也鬆了一口氣,不是什麼大問題就好。
她謝過大夫,又讓春櫻送上診金,再將大夫送出門去。
春櫻出去後,崔琳琅拿過方子看了幾眼,都是些寧神溫補的藥材。
「秋果,去把藥煎了吧。」
「是。」
秋果接過藥方也要下去,去廚房煎藥。
這會兒周高才剛到城外軍營,見著雲錚就是一句,「稟將軍,夫人病了!」
「什麼?!病了?怎麼回事?」
周高來的時候,雲錚還想是不是崔琳琅找自己有事兒呢,沒想到迎來的卻是她生病的消息,驚得雲錚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著就是要出去牽馬回府去。
還不忘問周高,「什麼病?嚴重嗎?請大夫了嗎?」
這可把周高難住了,三個問題他一個答不上來。
「這……屬下急著來稟告將軍,並未問清這些。」
看到雲錚眼神,又補了一句,「但看夫人身邊那個丫鬟,神色十分著急。」
雲錚一聽,這還得了,還道崔琳琅是生了什麼重病,心下也顧不得自己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腦子裡只有崔琳琅的安危。
雲錚將馬騎得飛快,他的馬又是頂好的寶馬,沒一會兒周高就連將軍的馬尾巴都看不見了。
這邊兒秋果煎好藥,伺候崔琳琅喝了,剛端著空碗出來,還未出院門,就覺一陣風颳了進來。
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陣風是誰。
秋果回頭看了一眼,那陣風已經刮進屋裡去了,她對著院門福了福身,念了一句「見過將軍」就當是行禮了。
雲錚進了屋裡,只看見崔琳琅的丫鬟在外間收拾東西,他也分不清誰是誰,便直接問:「你們主子呢?」
春櫻被突然出現的雲錚嚇了一跳,匆忙行了一禮又回話,「主子喝了藥,剛剛睡下了。」
雲錚在屋裡轉了兩圈,心下糾結,想聽崔琳琅親口說自己怎麼樣了,又怕打攪了她。
想了想還是說:「那等你們主子睡醒了再跟我說吧。」
「是。」
春櫻應了一聲,就見雲錚出去了。
本以為雲錚是要回自個兒院子,收拾窗邊的小塌時,透過窗子卻見雲錚正在院裡坐著,盯著院中的杏樹發呆。
崔琳琅一覺睡了快兩個時辰,醒來覺得好受多了,還覺著腹中飢餓。
春櫻一聽她要吃東西,高興起來,忙說讓人去準備。
接著想起還在院裡坐著的將軍,趕緊跟崔琳琅說:「主子,將軍來看您,這會兒還在院裡等著呢。」
崔琳琅起身的動作一頓,「在院子裡?他什麼時候來的?」
「您剛睡下不久,將軍就來了,奴婢說您剛睡下,將軍便直接坐在院中等了。」
崔琳琅推了推春櫻正幫她穿衣裳的手,「快去把人請進來。」
「是。」